可是,已經晚了,在她一愣之時,草兒虛晃一槍,把槍柄朝她一丟,回身已逃上山去。
張小巧趕到山頂時,見那紙車已飛到頭上一丈之高,在山頭上繞了一圈,像一隻飛鶴,漸漸的升到雲上,緩緩朝洛寧方向飛走了。
出城來的旗兵在一千左右人馬,被白蓮娘子軍殺死過半,慌不擇路的朝洛寧方向逃走。娘子軍的人待要去追,被齊寡婦止住了。
齊寡婦道:“趕快把戰場上的火銃和馬匹清理一下,咱們立刻取道繞到南門去!”
娘子軍繳獲馬匹十五匹,火銃三十支,弩箭十八把,砍刀、劍無數,立刻回了馬頭,朝南門奔走。
到了南門,見這南門的戰況並不樂觀。巡撫景安和知縣彭澤已正在城牆上觀看戰事,而在城牆下,兩邊軍隊都在觀看,兩匹戰馬的人在砍殺。
白蓮這一方,自然是姚之富將軍,旗兵一方沒有看清,隻是見那人騎著一匹棗紅馬,使的是一柄三尖兩刃刀。兩個人你來我往,難分上下。
齊寡婦問道:“那旗兵是誰?”
有人道:“聽他報自己是快騎將軍,叫張劈狼。”
齊寡婦道:“居然有這麼個難聽的名字?”
那人道:“此人力大無窮,剛剛來戰時,他就誇下海口,說是他自己不用騎馬,就可以把一個白蓮將軍扯下馬來。”
那人道,於是,白蓮軍中有一猛將,叫趙方,聽不得他誇下海口,策馬過去與他交戰,他果然不騎馬,輪著三尖兩刃刀在地上與騎馬的趙方將軍周旋。
開始時,兩個人也不相上下,誰知趙方將軍看到他露出一個破綻來,舉起槍去刺他背上。想不到的是,他原來是做了個套圈,要讓趙方去鑽。
當趙方的槍尖就要刺到他背上時,他就地一滾,躲過槍尖,到了馬肚子下,雙手忽然從馬肚子下把馬匹連騎在馬背上的趙方一起舉起來,朝前一丟,趙方和馬匹被重重摔倒在地上,他衝上去,一刀就把趙方將軍殺了。
那人發起瘋來,索性把趙方將軍的馬匹也殺了。這時候,姚之富將軍打馬前去,他一見姚之富策馬朝他奔來,他打了一聲口哨,從城門衝出一匹棗紅馬來,他翻身上了馬背,就與姚之富廝殺了起來。
那人道:“張劈狼和姚將軍兩個人,你來我往,來來回回已經戰了三十回合了,勝負難定。”
齊寡婦曾經在獅子廟時,就聽說張朋良能手舉五百斤,這時候她聽見那人能連人帶馬舉起摔出去,就懷疑他是張朋良了,這時候又聽到“張劈狼”三字,斷定那人就是自己的仇人張朋良無疑。
於是,本來是在觀戰的她,叫了一聲:“姚將軍豈退回,讓我去戰他,他就是陶灣的張朋良!”
姚之富聽見齊寡婦叫他,回馬回來。
孰知那張朋良正在戰得難分難解之際,聽到有女子的叫聲,猜是齊寡婦,心中虛了,回馬就走。
齊寡婦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哪給他走了的道理,鞭馬就追。
就在這時候,聽見城牆上三聲火炮響,站在城門的萬餘旗兵朝前湧來。齊寡婦哪裏懼得?口中大叫:“都上來受死吧!”
想不到那些旗兵並不是直接衝來,隻是距離齊寡婦還有兩裏的時候,突然停止不前。正在奇怪的齊寡婦猛然看見,在旗兵中間緩緩立起幾十個房屋那麼高大的巨人來。
那些巨人穿著寬敞的衣服,手裏拿著牛頭大的鐵錘,一步一步,搖搖晃晃走出了旗兵隊列,一腳一腳的踏在地上,仿佛把地上也震得搖晃起來。
它們一邊緩慢的逼過來,手中的鐵錘就打在旁邊的樹木和石頭上,弄得樹折石飛,巨大的腳步踏在地上,騰起一陣陣灰塵。
不僅僅白蓮將士看得目瞪口呆,連連退後,就是雷令風行,所向霹靂的齊寡婦此時也不知所來的東西是何物而策馬回奔,好在那些巨人行動緩慢,沒有趕上來,可是,那些旗兵見白蓮退後,他們就跟在巨人左右,慢慢朝白蓮逼進。
白蓮一退就是十餘裏,再看時,那些巨人仍然步步前來,似乎緊追不放的樣子。齊寡婦道:“待他走的近了,就用弓箭和火銃射他。”當白蓮退到一個小山上,弓箭手和火銃手,都準備了弓箭和火銃的火藥。
可是,更加讓人驚懼的一幕出現了。待那些巨人走近到射擊範圍,弓箭手和火銃手專射巨人身上,他們中了弓箭和火銃沙子,不僅不倒地而死,反把射到它們身上的箭拔了,輪著鐵錘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