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兵在城牆上揮刀砍蔓藤,白蓮在下麵用弩箭車射擊他們,這樣斷斷續續的你來我往,到了第二天,忽然駐紮三裏之外的白蓮帳篷起火,當白蓮軍士把一個帳篷的火撲滅時,另外一個帳篷又無緣無故火起。
軍士又把火撲滅,另外一個帳篷的火又起了。好像有個無形的人故意放火似的。齊寡婦叫軍士來問,都說沒有發現什麼人。
齊寡婦覺得事情很古怪,於是親自去查看,果然見那帳篷裏根本沒有住人,而帳篷的旁邊無緣無故就起了火,好像是人用火把點燃似的。待眾人把火撲滅後,齊寡婦到了起火處,見地上的軟泥裏踏著一雙大腳印,足有五尺多長。
如果是人,哪裏會有如此大的腳印,難道是玄虛老道又放出他的巨人來了?可是,軍士們什麼也沒有看見啊!
這事情一直發生十多起,人們將這火才撲滅,那裏的火又起了,一定是什麼鬼怪所為。
一直到了黃昏時分,天色暗下來時,才看見一個火把在空中遊走,有房屋那麼高,但是隻看見火把,而不見有人的影子,更看不到當日玄虛老道放出的巨人。
齊寡婦用弓箭射那火把,火把就落了下來,眾人去看那火把,見火把是用鬆油柴禾燃燒的,好像這個地方的人走夜路時,經常用的火把。
眾人也不去拿,隻是包圍著觀看,不想,那火把好像被什麼東西舉起來,又到半空中,朝山那邊飛去了。
齊寡婦祝了刀水,仍然看不見是什麼東西,隻是到了晚上,軍中開始丟失白銀鎧甲,開始丟一件時,丟失的人還大呼小叫的到處尋找。齊寡婦道:“大家都穿著衣服躺下。不能脫了,一旦脫下,就會被那東西虜去。”
果然,到了半夜三更,軍中的槍具發現少了,不僅僅是刀槍,而且裝在葫蘆裏的火藥也被人澆了水,弩箭車的車軲轆也遭到破壞,好在小山上的木鳶完好無損。
這些都是小事,有探子來報,說是城牆上蔓藤被人從城牆腳下拉扯下來,已經清除了差不多半邊牆,再不去製止,恐怕到了天亮,那些蔓藤就會被拉扯完畢,準備了很久的蔓藤就失去了作用。
齊寡婦覺得此事雖然奇怪,但一定是張朋良派人所為,燃了火把,要靠近城牆去看,城牆上飛出許多火雷來,在她們身邊爆炸。她們撤回來後,叫軍士把弩箭車推過去。軍士問她:“射城牆上嗎?”
齊寡婦道:“不!朝城牆射,聽見響動的地方,一定有妖物在拔拉蔓藤,射過去就知道了。”弩箭車一瞬間就射出十支弩箭,十多輛弩箭車,一下子射出一百多支弩箭,隻聽對麵的城牆有呻吟的聲音。
一會就聽不見動靜了。
弩箭車一直射擊,而城牆上的旗兵一直用投石車,從城牆上投出石頭或者火雷,吵吵鬧鬧到了天亮,才發現從城牆腳下,有流血的痕跡一路灑到山外。
這一次,齊寡婦真的迷惑不解了。如是玄虛老道放出的巨人,城門又沒打開,巨人從何處來,難道是從城牆上跳下來的?而為什麼射擊它時,那杉木變的巨人會流血?
它受了傷,應該逃回城中才是,為什麼跑到山外去了?
齊寡婦叫當地人來問,都說新安這地方從來沒什麼巨人出現,山裏倒是有野人,但樣子跟人差不多一樣大,見了火把會害怕,自然不會弄火。她們循著流血的路走,到了軟泥處,又見了五尺長的大腳印,與原來放火的腳印一模一樣,看來,這放火、偷鎧甲和拔蔓藤,都是一個巨人所為。
齊寡婦下了白馬,又在地上擺了刀水,這時候,從刀水裏果然倒影著一個巨人。那巨人一丈多高,穿著黑色衣服,正在山溝用寬手掌舀水清洗大腿上的傷口,那傷口還流著血,而且肩膀上還插著許多弩箭。
眾人都斂聲屏氣的看那刀水碗,隻見那巨人清洗好大腿的傷口後,從草地裏揪了把青草,在大如岩洞的嘴巴裏咀嚼後,吐出來,把草敷在大腿上,從旁邊的樹上撕下一塊樹皮,拉扯了一根青藤,把傷口裹住,捆緊了。
他又返回手去,拔肩膀上弩箭,嘶啞咧嘴的拔出來時,因為痛得厲害,大吼起來,雖然在刀水碗裏聽不見聲音,但見他口朝的方向,山坡上的石頭都被聲音震落下來。
齊寡婦大驚道:“這怪物不是從新安城裏放出來的,可它為什麼要放火燒我們的帳篷,還偷我們的鎧甲,而且去拔城牆上的蔓藤呢?更加可怕的是,那怪物還可以隱形,如何對付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