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有軍士急匆匆進來道:“剛才捆綁的貓熊,拉到廚房去,正準備燒水殺它放血,不想,剛剛把刀子捅去,卻是一穿衣服的瓦罐。瓦罐裏還有酒肉等物,真的奇了怪了,將軍趕快去看看是什麼妖物?”
清齋道人趕快跟了軍士後麵去,一看,果然是一穿衣服的瓦罐,瓦罐的罐麵畫有眉眼,還寫有名字,叫“狗蛋”,穿了一件小孩衣裳,隻是不見手腳。
清齋道人大驚失色道:“此地有妖人作怪,快速速去村子裏打聽,村子裏可是有這樣的人,若是有時,不管是巫婆神漢,道士或還俗的和尚,都一一把他捉來,讓我問個道理!”
於是把瓦罐打破,見一地破碎的瓦罐碎片,並無奇怪之處。
半夜三更,清齋道人的軍士把廟頭鬧得烏七八糟,一家一戶的問,都沒有巫婆和神漢,也沒有還俗的和尚和道士,要到黎明時,倒想起守陵墓的老頭,懷疑是他著怪。
老頭從被褥裏被揪出來,嚇得趴在地上道:“小民雖在此守韓王的陵墓和寺廟,卻沒有弄法的本事。隻是之前經常聽到山後有人呼叫的聲音,是一個老婦人,經常在半夜三更裏呼叫她的兒子。”
話音剛落,果然聽到廟後的樹林裏有哭聲,那聲音很是淒慘,仔細聽去,是找兒子的聲音道:“兒子啊,你一夜不歸,去了哪裏了?”清齋道人命令軍士去把那老婦人捉來。
一會,果然捉了個老態龍鍾的一個老婦人,進到廟裏,問守陵老頭,認不認識。守陵的老頭看了半天,搖了搖頭道:“我在這廟頭幾十年了,就這麼百十戶人家,從沒見到這個老婦人。”
於是問老婦人是哪裏的人,為什麼半夜三更還在樹林裏哭喊。老婦人不回答,口裏一個勁的叫喚:“兒啊,你去哪裏了?怎麼一個晚上都不回家?”
清齋道人問她:“你的兒子叫什麼名字?”這時候老婦人才抬起頭道:“我兒子叫狗蛋。”清齋道人一聽,那瓦罐不是寫著狗蛋二字嗎?想必這老婦人就是那瓦罐的老母,定然是作妖之人。
於是,叫人把老婦人捆綁起來,又把打碎的瓦罐碎片和衣服拿來,對老婦人道:“看看,這可是你的兒子?”老婦人一見,立刻老淚縱橫,哭道:“你們把我兒子打死了!還我兒子來!”
老婦人哭喊著,掙紮著,張口要來咬清齋道人,清齋道人大為驚駭,叫軍士用棍棒打她,誰知一棍棒打下去,就聽見一聲脆響,有瓦罐破碎的聲音,眾人一看,又是一個穿衣服的瓦罐,已被棍棒打碎在地。
事情變得撲朔迷離,而且十分恐怖,軍士戰戰兢兢把去那些碎片撿起來一看,也是畫有嘴巴、鼻子、眉眼,而且還寫著“狗蛋之母”四字。
清齋道人覺得那瓦罐灰撲撲的,有一點像盛冥米土葬的瓦罐,逐問守陵老頭,此地埋葬的風俗。
老頭說了,這裏的村子,靈柩入塋後,先首後尾,推棺入壙。經陰陽先生分金正位後,由女婿親拭棺蓋,鋪上銘旌,剁下末梢,並將鎮墓物、食品罐放置在柩邊,棺尾放寫有亡人姓名及生卒年月日的青色新磚新瓦。隨後以磚砌門封壙,焚香薰墓以圓氣。
他道:“那瓦罐,有可能是墓葬裏裝冥米用的。寫上亡者名字,避免亡靈哄搶。不過,隻聽說過墳塋出鬼怪的事,這陪葬的瓦罐會興風作浪,此是第一次見到。”
鬧了一夜,清齋道人非常困,任是如何恐怖,他也要睡下了。睡前他派軍士到村子裏各個路口去,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情況,趕快回來報告,就是他睡得沉,也得搖醒他。
這時候已經是早上,就是鬼怪,它也不會在大白天出現了,清齋道人這樣想著,叫軍士都出去,留下護衛兩個,同在屋子裏睡下。
那兩個護衛瞌睡蟲一來,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哪裏還管什麼鬼怪?清齋道人在床上眯著眼睛,不敢睡死,不想,剛剛昏昏沉沉要睡去,忽然見窗口外麵有小孩在嬉笑。
清齋道人覺得非常討厭,見旁邊的護衛睡得像死豬,自己提了將刀出來,見是兩個小孩,喝斥道:“哪裏來的野孩子,還不趕快走了?老子一刀把你們殺了喂狗!”兩個小孩也不害怕他,跑上來與他撕扯。
一個奪他刀,一個抱他的大腿,清齋道人立刻憤怒不已,揚起將刀,一刀朝一小孩劈下,隻聽得哢嚓一聲,小孩倒地,腦袋瓜滾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