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慎覺得自己是找虐,進退不得,他不是衝動的人,也因為自登基以來坐擁三宮六院,閱女無數,經曆多了,情欲這方麵從來是收放自如,也可謂是控製能力極強的。

這會兒在情感的牽引下,卻有些失控,尤其是身下的女人睜著眼看她,那盛滿愛欲濃情的眼,他拒絕不了,而晨曦還是緊張和擔心,又因為太久沒做過,幾重壓力之下她緊繃著一直放鬆不下來。淳於慎小心地分開她想要進入,晨曦捂住臉,明明感覺已經來了,身體卻本能地排斥那種異物入侵。

他幾乎進不去,淳於慎試了幾次,因為有顧慮,隻怕造成反效果,終究還是放棄。兩人誰也沒得到紓解,大概還從來沒這麼挫敗過,於是躺著一時都不說話。

晨曦平複了一會兒,側臉看他臉色比較鬱悶,小心翼翼地問:“要不我們換個姿勢試試?”剛才那種姿勢讓她有一種被侵略和強占的感覺,下意識地就覺得恐懼和退縮。

淳於慎感覺的到她有恐懼,側身摟住她,吻了吻她脆弱的唇:“算了,我陪你睡會,等你睡著了,我再起來。”

外頭還是大亮的,一向嗜睡的人卻沒睡意。晨曦是那種一有了念頭就一定要把它完成的人,不達目的不罷休。反正還睡不著,她翻身起來,小心翼翼把自己挪到他身上,隻是動了動,卻明顯感覺到他的反應。她有點得意,這個男人還真是口是心非,更重要的是,此刻他還完全拿捏在她手裏。

難得她那麼主動,淳於慎抱著好奇的心態看著她,沒有拒絕,本就尚未消退的熱情被她一觸即發,幾乎收不住勢,他忍耐著,扶住了她的腰,配合她的節奏緩慢地把自己推進她身體裏,因為太過緩慢所以簡直是備受煎熬,他甚至開始後悔沒有堅定地拒絕。

晨曦同樣很辛苦,她克服著不適和不自在去容納他,被一點一點填充撐滿的感覺讓她額頭滲出細密的汗,這樣的姿勢和不自信的身材也讓她比較難堪,然而包容和銜接的那一刻,兩人都不由心生一種圓滿,淳於慎撐起身咬住她的唇發出模糊的歎息和呻吟。

從來折騰別人的男人,第一次被折騰,而那種感覺,竟是該死的好,難不成這就是傳說的賤骨頭?

盡管已經放慢了動作的速度,晨曦很快體力不支,呼吸急促地想停下來,淳於慎扶住她的腰,重新掌握了主動權,柔軟的異樣如湖麵蕩起的漣漪,從四肢百骸湧向頭頂,腳趾不自覺的蜷縮舒張,她低低喘息,因為這種特殊的接觸而感到昏眩。此刻,他和孩子都在她的身體裏,他們是她生命中最親密無間的兩個人。

這樣奇異的感覺讓她一瞬間覺得很幸福,閉著眼的她沒有看見身下的男人眼裏滿是心疼多過快意……

這一天未央宮的動靜在後宮裏也傳開了,不過說法卻是與真相大變樣,這皇上匆匆忙忙丟下朝事趕到未央宮,說是未央宮主子胎不穩了,皇上從下午一直陪著呢。

別說外人不知道真相,這黃貴忠整日跟著皇上後頭的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啥,皇上進去大半天沒動靜,直到天黑了,晚膳都遲了一個時辰才聽見皇上出聲喚人進去伺候。

而他進去隻看見淳於慎自己在穿戴衣服,掩下帷帳的床上隱約能看見某人在熟睡,黃貴忠不敢多看,小心翼翼的上前伺候淳於慎穿衣,他雖然是太監,可是鼻子靈著,這什麼味該聞什麼味不該聞他太清楚了。

如是,他覺得自己隱約窺到了真相,卻萬不敢承認。

淳於慎輕手輕腳的出了內室,徑直來到外殿,才開聲:“黃貴忠,去把孫禦醫傳來。”

等人的空隙,他在主位上不言不語的喝著茶,滿殿跪了一圈人,他思忖了半響才問道:“一個個挨個講,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細細說遍。”

晨曦就是再大膽也不會不顧孩子,今天的行為,明顯是受了刺激,他捏著杯子,眼裏是陰晴不定的暗火。

眾人平日都盡心伺候晨曦,這段時間太多是見到皇上和顏悅色的摸樣,這檔口乍一看見淳於慎冷眼暗怒,都惶恐起來。

也是這時他們突然想起這人治宮手段來,想起他不辨喜怒的麵孔下那的狠辣冷情……一時間,所有人都背脊發寒,就怕成了那無辜的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