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慕辭琛從宿醉中醒過來，看著旁邊躺著的女孩，尤其是她那白皙的身上的一道道青紫，他的臉色陡然巨變。
他從床上起身，看著散落在地的衣服，又回房間拿了衣服，穿好。
管家聽到響動出來，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即便是在昏暗的燈光下，也難以掩飾男人身上的尊貴氣息。
“四爺，還不休息嗎？”
“……”
沉默。
很久之後，慕辭琛才淡淡開口。
“替我準備好私人飛機，明天我要去一趟法國莊園。”
管家點頭。
慕辭琛揮手讓管家下去，一個人坐在空曠的屋子裏，腦子裏總是閃現著剛才女孩的身體。
可是越想，在之前的細節處就越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包括她每一次哭喊，每一次喘息，也有著，每一次的接納他。
慕辭琛的眉眼柔和了許多，在橘色的燈光下顯得那麼溫柔，像是要溺死人一般。
他輕輕的笑了起來。
“諾諾，原來你始終是屬於我的。”
……
第二天一早，沐微暖就被管家請上了慕辭琛的私人飛機。
她忍著渾身的酸痛，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就連上飛機時候，慕辭琛在不遠的地方看著她，她都沒有回頭。
她怕一回頭，就會忍不住去質問他諾諾是誰。
可是，她又有什麼資格去問呢？
整個飛機上，除了駕駛員，就隻剩下慕辭琛的手下十五和沐微暖。
當飛機航行在大洋上空的時候，沐微暖才問了十五一句。
“慕辭琛為什麼不一起?”
語氣平淡，淡到了就像是虛無裏麵的一聲歎息一樣。
十五很認真的回答了沐微暖的問題。
“小姐，四爺他有公事纏身，處理好之後會趕過來的。”
沐微暖閉眼。
公事纏身?
實際上是為了把自己給打發走吧。
一個不知廉恥和他上床的女人，他又怎麼可能容忍。
突然機身一陣劇烈的搖晃，沐微暖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給推開，猶如斷線的風箏從高空的飛機上掉落。
……
慕辭琛剛把今早才回國的老頭子安排了住下，就叫助理訂了去法國的機票。
可是，機票還沒訂好，他就聽到了管家來報的消息。
“四爺，飛機被人動了手腳，在大洋上空，爆炸了。”
“……”
慕辭琛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整個人猶如死屍一般，隻有那不被人察覺的微微顫抖的指尖還昭示著他是個活人。
“人呢？”
管家詫異於四爺的平靜，“駕駛員和十五的屍首在海裏撈到了，至於小姐的，屍骨無存。”
屍骨無存……
多麼簡單的四個字，卻變成了慕辭琛餘後無盡歲月裏的噩夢。
每次想起女孩離去時候的堅毅背影，他就覺得蝕骨挖心的疼，讓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但是他卻還是後悔了。
如果他能夠在女孩上飛機的那一刻叫住她，那麼是不是就不用麵對這個結局，也不用靠著曾經有她的回憶來度過餘生。
如果，她還活著……
那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