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娜收到照片後隻簡單的回複了一下,其他有關酬謝之類的卻什麼都沒提,此後的幾天更是連電話也沒打一個過來,頗有點兒吃飽了罵廚子,念完經打和尚的意味兒。
其實我對此並不怎麼在意,現如今這社會上到處是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後,早就見怪不怪了。何況眼下我根本沒有心思去關心她的問題,因為那個可怕的“髒東西”仍然陰魂不散的纏著我。
與那天的情況完全相同,隻要晚上一到閉眼睡覺的時候,我就能清楚的感覺到有人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不放,後來甚至發展到全身像被大石頭壓住了似的,五髒六腑都要碎了。可是隻要一睜開眼睛,這些異狀就瞬間消失了。我可以對天發誓,這既不是幻覺也不是做夢,而是真實的經曆。
我怕得要命,隻好每晚都開亮屋裏所有的燈,然後睜大眼睛熬過整整一夜,直到太陽升起的時候才能小睡一會兒,可想而知時間一長會是什麼感受。
在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摧殘下,沒幾天的工夫我整個人就瘦了一圈兒,白天上班時精神恍惚,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搞得那些窮極無聊的同事還戲言我肯定拜倒在哪個狐狸精的石榴裙下,夜夜笙歌“操勞過度”,所以才變成這副德性,沒事就拿我尋開心。
我感覺自己已經快崩潰了,這種要命的日子何時是個了局?假如事情再持續個兩三天的話,就算不嚇死、熬死,我可能也會因為受不了而選擇用自殺的方式來解脫了。
當然,最後那是句氣話。老子才剛二十三歲,好日子一天沒撈著享受,連女人的手都沒拉過,因為這種事兒輕生豈不是虧大了?所以趕快想辦法解決問題才是正路。
思來想去,我覺得還是必須找個真懂行的人來問問,一般在街頭擺攤騙錢的神棍可不行。但那種真懂行的人一般都要價不菲,而且多數情況下隻給有頭有臉的人服務。咱窮屌絲一枚,就算能見到麵,十有八九也出不起那個錢啊。
心情一急,就又想起了老O,其實我琢磨著找他幫忙是最好的選擇。
首先,從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這家夥雖然性格很討厭,但卻並不像想象的那麼冷漠,而且絕對是個懂行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再者,是他親自把我從那條鬼巷子裏帶出來的,具體情況嚴重到什麼程度,不用說他也很清楚。況且既然他肯出手相救,應該也不會介意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可是我的期待也就隻能停留在想象階段,因為連續好幾天老O都請假沒有來上班,不知道他到底幹什麼去了。而且除我之外,似乎也沒有任何人關注他在不在,反正大家都覺得他是個招人厭的家夥,現在正好眼不見為淨。偶爾提起來,也是嫉妒他一次敢請這麼多天假,果然背後有人撐著就是不一樣,如果擱在我們這些臨時工身上,估計開除兩遍都夠了。
我心裏始終七上八下的,既擔心自己的處境,又怕老O會遇到什麼危險,反正腦子裏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隱隱覺得老O的突然消失很可能與那天在小巷裏發生的事情有關。但我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巴眼望的盼著他趕快回來。
這天早晨,我繼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無精打采的來上班,還沒走進公墓大門,就聽到馬路對麵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喊我的名字。轉頭一看,隻見羅娜正靠在她那輛白色寶馬車上向我招手。
我有些納悶,隔了這麼多天她怎麼會突然想起來找我呢?難道是請高人算出和老O的八字相合,一激動就專程跑來答謝?這恐怕有點兒離譜。不過,反正離上班還有是十來分鍾的時間,跟她說兩句也不會耽誤事,我沒細想,當下便走了過去,
隻見她今天穿了一條絳紅色的深V緊身連衣裙,把那副堪比PLAY BOY女郎的惹火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臉上的妝也比上次濃了一些,整個人充滿了熟女特有的魅力。
不得不說這女人很會打扮,很懂得如何去吸引男人的目光,而且“本錢”也相當不錯,害得我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了。
羅娜見我走近,也迎了上來,微笑著問,這麼早上班啊?
我心說,廢話,大清早的往公墓裏走,不是上班難道還是下班不成?但嘴上卻有氣無力的說,嗯,是啊。
她此時也看出我的精神狀態很不好,便語氣關切地問我出了什麼事。
我當然不能把實情告訴她,隻說自己這幾天沒睡好,有點兒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