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張啟迪飛也似的從身邊跑過,直接擋在車門邊上,口中不停地大叫著,不準動!誰也不準動!
隻見她眼睛瞪得滾圓,臉上肌肉抽動,表情簡直像要撲上來咬人似的。我不由得吃了一驚,心想這女人不會真的瘋了吧。
老O看著她,冷冷的說出兩個字——滾開!
張啟迪一聽,迅速從身上衣兜裏拿出打火機和一個小玻璃瓶,然後衝著老O吼道,你滾開!誰敢動我就一把火連車帶人都燒掉,哼,明明活不了,誰也別想活!
她說著就猛地擰開了瓶塞,一股很濃的香蕉味立刻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暗想難道張啟迪手裏拿的竟是傳說中的“香蕉水”?不會吧,這可是有名的易燃易爆品,前段時間新聞裏才剛剛報道,在一個南方城市裏有個家夥在公交車裏用過,小小的一瓶就讓整輛公交車報廢了,還造成幾十名乘客傷亡!萬一張啟迪真的狗急跳牆,點著了手裏的瓶子,那“我”的身體肯定就和這輛小“甲殼蟲”一起升天了?
一想到身體被火燒焦的情景,“我”頓時就覺得頭皮發麻,萬萬沒想到她身上會藏著這種東西,當即說道,別激動!你不就是想讓啟明活過來嗎?你看,這就是我說的那個朋友,你別誤會,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先把東西放下,等我跟他說說,應該有辦法讓啟明活過來的。
老實說,我這幾句話一半是為了搪塞她,一半則是發自肺腑的。既然張啟迪幾次三番的要加害,但在內心裏卻和他一樣希望張啟明活過來重新站在我麵前。
“張啟明”也跑了過來,大聲說著,姐姐,不要再害人了!你快把東西放下,讓曉彬去還魂,我的死是意外,是命中注定的,你不要這麼執著,以後好好照顧爸爸媽媽,有空的時候去看看慧慧,就可以了。
這時,隻聽老O冷笑了一聲,轉向張啟明問道,你以為那真是意外嗎?
“張啟明”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接口道,什麼?
“我”心裏也是疑惑不解,老O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難道張啟明的死並不是意外,也是一場刻意安排的陰謀嗎?
老O又問,既然這裏是你出車禍的情景,那就好好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景。
“張啟明”聞言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卻又不敢肯定,跟著就把頭轉向了自己的姐姐。
“我”見狀也不禁朝車門邊的張啟迪看了過去,隻見她拿著玻璃瓶和打火機的手也在不停地抖著,不知道是情緒緊張,還是真的被說中了什麼事情。
接著她突然抬起頭對“張啟明”大聲喊道,明明,千萬別聽人家胡說!你記住,在這個世界上姐姐最心疼的人就是你,無論是誰都不能傷害你,明白嗎?
“張啟明”看著張啟迪的目光漸漸冷漠起來,然後歎了口氣說,姐姐,你是不是做過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張啟迪渾身一顫,趕忙張口叫道,沒有,我什麼都沒做過,你不要問了,不要問了!
她說到後來簡直就如同嚎叫一般,雙眼圓睜,聲嘶力竭,喊完之後還不停地喘著氣,活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雌獸!
老O又冷笑了一聲說,是嗎?這麼看來還是當麵對質的好。
他說著就蹲下身來,伸出左手在麵前畫了個直徑大約一米的圓圈形痕跡,然後站起身來到旁邊拿起一盞顧老頭兒遺留在地上的銅燈,擺在圓圈兒中間。接著就看他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輕輕一搓,那盞銅燈便自動亮了起來。
“我”在旁邊隻看得目瞪口呆,雖然早就知道老O高深莫測的法力,但心中還是忍不住暗讚,猥瑣的顧老頭兒之流又怎能與之相比?
老O“點”亮銅燈之後,便閉上眼睛,手中掐著指訣,口中默念了幾句,那個用手畫成的圓圈兒突然亮起了冰藍色的光。
而那銅燈中本來筆直的火苗突然開始四處亂晃,然後從燈撚處徐徐升起一團煙霧,在空中慢慢聚集,這情形跟剛才顧老頭兒死前的那一幕差不多,隻不過這回是白色的。
轉眼之間,那團煙霧就在空中聚了一大團,並且逐漸形成了人的形狀,連五官都看得很清楚,竟是個女的!
“張啟明”臉色大變,脫口叫道,慧慧,是你?
那煙霧形成的女人似乎看不見東西,“雙手”摸索著問道,啟明,怎麼會是你?這裏是什麼地方?我怎麼什麼都看不見?
“我”心中一奇,同時想起好像曾聽母親說過,張啟明的女朋友好像是叫什麼慧的,難道竟是她?
正在納悶老O突然把這個人的魂引過來到底是什麼用意,就聽張啟迪突然叫道,住口!不要臉的賤人!不許你叫我弟弟的名字!
“我”嚇了一跳,霍然轉頭看去,隻見張啟迪臉色慘白,但眼睛中卻分明透露出憤怒的神色,簡直就像要噴出火來一樣,不由得更是大惑不解,張啟迪怎麼會對自己的弟妹懷有如此大的恨意,難道她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