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請求(1 / 2)

我乍一見“老煙槍”站在背後,隻嚇得魂不附體,緊接著就想起了那晚在F區那殘忍血腥的一幕,他當時就是那些行刑的黑影的其中一個,而且我跟著老O穿越“刑場”的時候,還曾經在近距離和他打過照麵。隻不過當時我被遮住了生氣,他並沒有看見,又有老O在身邊,所以我勉強還能克服住心裏的恐懼。

可現在就不同了,一見他的樣子,再加上這身打扮,我瞬間就感覺渾身的血液瞬間好像凝固了一樣,連手指尖都在發麻。這會兒天還沒有黑下來,鬼魂就肆意跑出來了?他來找我又有什麼目的?難道在公墓裏折騰死人已經沒什麼意思了,準備找活人來玩玩?

過了好幾秒鍾我才回過神兒來,趕緊轉身撒腿就跑。

可是才剛跑出兩步,就聽老煙槍在身後歎道,彬子,我就那麼可怕嗎?

這話竟像有魔力似的,我不由自主的就停下了腳步,轉身望了回去。

隻見“老煙槍”低著頭,眼中含淚,臉上寫滿淒苦無助的表情。渾身上下都裹在一條根本稱不上是衣服的破布裏,而且又黑又髒,已經看不出本身的顏色了。

我腦子裏幾乎一片空白,竟然沒頭沒腦的問了句,煙哥,你……你怎麼在這裏?

“老煙槍”抬起頭來,苦笑著對我說,彬子,現在還願意跟我說話的,恐怕也就隻有你了。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吧?

我也幹笑了一下,但卻沒有說話。雖然從他的樣子來看並不相識要來抓我的,可是先前發生的那麼多事情已經讓我了解了世道險惡,什麼事情都不能輕易相信,無論人還是鬼都是一樣,心裏隻是盤算著從怎麼才能安全脫身逃走。

“老煙槍”見我滿頭大汗的樣子似乎也猜出了八九分,於是歎了口氣說,彬子,我雖然已經是鬼了,但是你不要害怕,我絕對沒有害你的意思。

我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還是沒有說話,仍然全神戒備著。

“老煙槍”接著又說,彬子,我有幾句話想說,可以嗎?

我下意識的接了句,什麼話?

就在這時,旁邊有人突然笑了起來,我側頭一看,原來是兩個年輕女孩從旁邊經過,然後又回頭看了看我,小聲說了句,長得還不錯,居然是個神經病!

緊接著迎麵又有個十來歲的小孩指著我問拉著他的中年女人,媽媽,那個人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那中年女人把兒子的手打了一下,然後拉著他快步從我身邊走過,口中還斥道,就你能!萬一瘋起來傷著你怎麼辦?這種人不負法律責任的,懂不懂?以後在外麵不許胡說,聽見沒有?

我這才想起“老煙槍”這個鬼魂是普通人根本看不到,而隻是我一個人在路邊對著空氣嚷嚷,在他們眼裏可不就是個神經病嗎?這回洋相真是出大了。要是再說一會兒,估計就該像耍猴似的被圍觀了,沒準兒最好還得讓警察叔叔送回家。

想到這裏我不禁一陣麵紅耳赤,心想這樣下去可不行,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是“老煙槍”真想害我的話,想躲不過去的,不如找個不太顯眼的地方聽聽他到底要說什麼,況且我右手掌心那朵舍子花是可以對付鬼的,倒也不用太過擔心。當下便四下裏看了看,然後朝馬路斜對麵的一個巷口處努嘴示意了一下。

“老煙槍”馬上會意,然後點了點頭。

我不再遲疑,看看此刻馬路兩邊並有車過來,於是趕緊快跑幾步來到那個小巷口,抬頭一看,“老煙槍”竟然已經站在我對麵,不禁嚇了一跳。

我平複了一下緊張的情緒,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見這一片並沒有路燈,隻有兩旁的店鋪門麵的能照到一些,打從這裏經過的時候,還是能看到的。但我不打算再往裏走了,因為我對裏頭的地形並不熟悉,黑燈瞎火的,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想跑都沒機會。

想了想之後,我點起一支煙放在腮邊,裝作等人的樣子,盡量不引人注目,然後就等著“老煙槍”開口。

隻聽“老煙槍”說,彬子,你還記得在那個村子裏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我愣了一下,猛然間想起在鑒鎮村的那次婚宴之前,老煙槍的確曾經告訴過我,他之所以要跟我們一起去尋寶,目的就是要給自己得了慢性腎衰竭的兒子籌措換腎的錢,臨了還托付我,說如果自己有什麼三長兩短回不去了,以後就幫忙照顧一下他家裏。而我那時隻當作是句戲言,卻沒想到一語成讖,老煙槍真的就死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