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鬼來電(1 / 2)

我這一驚當真是非同小可,難道那柄玉如意竟然鑽進了李雲濤的腦子裏?這也未免太聳人聽聞了點兒。

但很快我就發現事情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首先掃描圖上那塊奇怪的陰影無論大小還是形狀都和玉如意不盡相同,充其量隻是有些相似罷了;其次,當初在九宵宮的時候,李雲濤明明已經把玉如意交給淩空子來保管了,就算那老道沒有本身對付,應該也不至於看護不住,放它出來為禍世間吧?再者,即便這玩意兒真的如此邪性,那麼它究竟是什麼時候侵入了李雲濤的大腦,又是什麼人幹得呢?

我知道這個問題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想清楚,而且李雲濤現在的情況的確是危在旦夕,就算他一時死不了,隻是以這種類似植物人的方式拖日子,我也沒法跟他的家人交代,甚至沒法跟死去的老煙槍和周涵交代,而這些話自然也不能跟眼前這個姓劉的老頭兒說。

此時,劉大夫仍然興味盎然,口若懸河的講著,隻說得唾沫亂飛,內容裏全是些什麼“神經元”、“軸突”、“樹狀突”之類的專業術語,感覺根本就不像在分析病人的病情,倒像是在做科普講座,但說來說去還是那番車軲轆話——李雲濤的臨床症狀非常奇怪,目前他們還找不出病因,現在要做得就是穩定病人的生命體征,等進一步檢查確診。

其實我早就對這老頭兒的喋喋不休有點兒不耐煩了,這時見他麵色泛紅,一副又興奮又激動的樣子,似乎見了李雲濤的“怪病”就如同酒徒遇上佳釀、老饕聞見肉香似的,全然不顧別人的感受,心中更加厭煩,但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於是便站起身來,說了幾句“大致情況自己已經清楚了”,“請您務必多費心”之類的片湯兒話,然後微微鞠了躬就準備閃人。

劉大夫點了點頭,然後又告訴我,第二次全麵檢查會安排在明後兩天,屆時他們會動用一些其他手段,希望可以找到病因,然後由專家小組盡快拿出治療方案,到時再通知我。

我又千恩萬謝了兩句,然後才和他握手道別。

出門之後,我長長的歎了口氣,心說別看那老頭兒說得聽熱鬧,但正常的醫療方法要是能找到原因,那才叫奇怪呢,現在看來也隻有在這裏等著老O回來了,可天知道這家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霎時間,我隻覺得一籌莫展,心中前所未有的煩悶,真恨不得摔東西來發泄,過了好半天才克製住自己的情緒。

此後的幾天裏,李雲濤被送進了加護病房,除了維持正常生命體征外,差不多一天到頭都在做著各種檢查,並且期間是謝絕探視的,我甚至連他的麵都見不到,但又怕真得出現什麼問題時找不到人,於是隻好一直在醫院裏呆著,餓了就到醫院食堂買點兒吃的,困了就直接往休息區的聯排椅子上一躺,簡直跟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有的一拚了。

就這樣過了五六天的時間,我就瘦了一圈兒,臉上胡子拉碴,早晨起來對著鏡子一照,那副頹廢樣兒連自己都快不認識了。

好在第二天的傍晚時分,先前那個身材微胖的護士通知我李雲濤的第二輪檢查已經結束了,現在已經送到了單人病房,我可以進去陪護,但不要太過激動,以免影響到病人。

我趕忙連聲稱是,然後又象征性的問起檢查的結果。

那護士仍然推說自己不是很清楚,但據她所見,李雲濤看上去跟原來沒什麼兩樣,專家小組也正在研究病情,讓我不要太擔心。

這當然在我的預料之內,隻要李雲濤的情況沒出現惡化那就好了,於是又謝了兩句,當下就跟她來到了個人病房。

這麼多天之後,我第一次見到了李雲濤,就看他平平的躺在床上,臉上消瘦了一圈兒,麵色也十分蒼白,口鼻處都插著管子,手上還掛著吊瓶。

我心頭當即就有種被揪緊的感覺,看到好朋友正在忍受這種痛苦,自己卻什麼忙也幫不上,鼻子一酸,差點兒掉下淚來,於是當晚開始便睡在了病房裏。

接下來的幾天,李雲濤仍然時不時要接受各種檢查,有時候在病房裏,有時候則要被推進退出的折騰,感覺也天天的消瘦下去了。

更要命的是,直到此刻我才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花錢如流水,光每天的所用的醫療器具和藥錢就要幾千塊,還不算那些花樣繁多的檢查,不由得讓人感歎,這年頭真是已經到了病不起也死不起的地步了,真懷疑那個劉大夫是不是為了給醫院“創收”,才故意安排那麼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