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靈(1 / 2)

我這一驚當真是非同小可,條件反射式的就縮回到旁邊,感覺心髒都快要從嗓子眼兒裏跳出來了。

然而奇怪的是,我心裏很想轉身逃跑,但雙腿卻一動也不動,隔了兩秒鍾之後,我又重新把頭伸回到了窗口處,斜著眼睛朝裏麵望去,這才算看清楚那個人大致樣子。

隻見對方身著一襲白衣,長長的頭發直垂到腰際,將整張臉全都遮蓋了起來,完全看不到長什麼樣子,甚至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但怎麼看都像是恐怖片中時常描繪的那種惡靈怨鬼形象。

盡管之前我曾經在腦海中想象過對方的樣子,可也萬萬沒料到會是現在這種結果,而且這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竟然能清楚的說出我的名字,這其中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我越看越害怕,盡管我推測目前的情況很可能和匣坑村的遭遇一樣也是個幻境,但上次一直身處世家大宅之中,除了最後進入地穴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恐怖的場景,所遇的也都是類似正常人的生物,跟眼下這種荒宅野鬼的場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這時我內心的恐懼早已戰勝了好奇心,當下哪還管什麼幻境不幻境,趕緊小心翼翼的向遠處挪去。

其實我心裏很清楚,這麼做純屬掩耳盜鈴,對方既然把我禁錮在這個院子裏,就不可能輕易放我出去,可這會兒腦子裏麵幾乎一片空白,所想就是怎麼遠離危險,趕緊閃了人再說。

果然,我隻輕手輕腳的向遠處了走了幾步,就聽那家夥在屋子裏叫了一聲,既然已經相見,為何又要急著離去?且進來見一麵如何?

我隻覺得頭皮一麻,這句表麵是在商量的話聽在耳中竟像是命令一般,讓人不得不聳然聽命。我的雙腿立刻就停了下來,回頭又向屋子的窗口處望去,就看那家夥仍然端坐在床上,連頭也沒抬。

我喉頭咕噥了一下,現在可真是進退兩難。進去吧,自己實在沒這個膽子,可要不進去吧,又能逃到哪兒去呢?想來想去,一時間竟沒了主意。

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鍾時間,我渾身僵直的站在院子裏,而屋子裏的那家夥居然也沒有再出聲說話,感覺時間就像凝固了一樣。

我使勁揉了揉太陽穴,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慌亂,必須冷靜下來,不然真有可能困死在這院子裏。

仔細想了想之後,我把心一橫,徑直朝門口走,既然對方目前並沒有表現出要主動攻擊我的樣子,而且現在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脫身的途徑,倒不如進屋子裏看看,如果不幸中招的話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堪堪走了沒幾步,就來到了那間破屋子的門前,我深吸了一口氣,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去,最後一咬牙拉開了那扇房門。

這屋子與我先前所住的二樓格局大小幾乎完全一樣,也是裏外兩個套間,外間擺著一張破桌子,裏麵是臥室,區別隻是我住的那間還有個破箱子,而這裏除了一張床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我費力的把臉向左側轉了轉,瞥眼間就看到那個渾身冒著白光的家夥端坐在床上,耷拉著腦袋,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再加上那身白色的衣服,簡直像極了島國恐怖片裏名人貞子,隨時都有可能突然跳下床,向我撲過來。

我雙腿一軟,差點兒跪在地上,下意識的就把右手向他伸去!

隻見那朵“舍子花”噌的冒出一團血紅色的光芒,但卻像閃光燈似的,一閃即逝,緊接著我就感覺掌心如同利刃相加一般,胸口也像被重錘,腳下不由自主的就“噔噔噔”退開幾步,狠狠地撞在了後牆上,連頭頂木梁上的塵土都紛紛而下,連手中提著的煤油燈也打翻在了地上,四下裏頓時一團漆黑!

而與此同時,那家夥也似乎受到了紅光的影響,猛地扭動了起來,可是沒幾下就恢複成了先前的樣子,隻是包裹在身上的那團白光看起來稍稍黯淡了一些。

我隻覺得氣血翻湧,喉頭一甜,差點兒吐出血來,勉力支撐著身體才沒有倒下,心中的恐懼卻比肉體的疼痛更甚。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眼前這家夥一定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更可怕的是我掌心的“舍子花”居然對它基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還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假如再用的兩次的話,說不定還沒等人家動手,我自己就先完蛋了。

此時,我雙腿本能的想撒丫子朝門外跑,但強烈的疼痛和殘存的理智卻阻止了肢體的行動,現在逃跑或者拚命已經沒有任何可能性,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