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犬戎使團到來,諸葛長風率先上前,寒暄幾句,卻是壓根不提其狼狽儀態,也算給他們留著顏麵。
接著便帶他們進入皇城,滿朝文武設宴款待,但是還不到皇帝壽辰之日,卻是無法覲見天宇皇帝。
於是乎,胡吃海喝一番後,犬戎使團再次被請出了皇城,安排在驛館休息。
這不禁讓眾人一陣無語,對天宇的繁文縟節,也是頗有微詞。既然你丫不讓我們住進皇城,那帶我們進去幹什麼,連皇帝都見不到。
可是沒辦法,這就是禮數!
帶你進皇城設宴,是對你的尊敬。可是你丫又不是皇親國戚,憑什麼進駐皇城?
就這樣,犬戎使團的為首六人,進入高檔驛館休息,其餘那些士兵,則是進駐了一些普通驛館,睡大通鋪去了。
驛館周圍都有獨孤戰天的軍隊把守,說是保護,其實更多的卻是監視,以防這些犬戎人有不軌行徑!
深夜,一道嬌俏的身影避過了來回巡視的護衛,來到了一間已然熄燈的房間前,輕敲了兩聲,小聲道:“大哥,我來了!”
吱呀一聲,門扉打開了一道縫隙,那人刺溜一聲鑽了進去,待到抬起臉來,卻正是拓拔憐兒無疑。
而在這所房間內,也站著六個人,其中五人自然是犬戎國的拓拔流風等為首者,還有一人卻是將身形掩藏在一襲黑袍之下,看不出樣貌。
“大哥,他是誰?”拓拔憐兒一驚,指著那黑衣人道。
嘴角翹起個神秘的弧度,拓拔流風和國師罕鐵摩彼此對視一眼,卻皆是輕笑而出。
這時,那道黑影緩緩抬起了頭,發出了一聲熟悉的輕笑聲來:“嗬嗬嗬……憐兒姑娘,老夫今日白天還在與你把酒言歡,晚上倒不認識了嗎?”
嘶!
不覺倒吸一口涼氣,拓拔憐兒看著麵前的這副蒼老麵容,不由驚得舌頭打顫,詫異道:“諸……諸葛長風,你……你怎麼會……”
“憐兒,不要大驚小怪,諸葛丞相……”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拓拔流風輕笑出聲:“他是自己人!”
什麼?
心下不覺一凜,拓拔憐兒仔細盯了諸葛長風好一陣,卻是始終難以相信這個事實。堂堂天宇四柱之首的丞相,居然是他們犬戎的自己人,這怎麼可能?
明白她心中所想,諸葛長風不由啞然一笑,淡淡出聲道:“憐兒姑娘,老夫與令尊、國師還有貴國皇帝,早已暗中交往數十年了,你不必懷疑!”
不由一怔,憐兒眨了眨那美麗的大眼睛,轉眼看向她哥哥的方向,卻隻見拓拔流風微微點了點頭,才終是相信了一切,了然道:“難怪你對此次行動如此胸有成竹,原來是有諸葛丞相做內應啊,他就是你說的絕對可靠之人吧。”
詭異一笑,拓拔流風不置可否!
接著,便又笑著看向諸葛長風道:“丞相大人,我們此次行動,是否還按原計劃進行?可是,我怎麼覺得天宇的局勢,有了很大的變化似的!”
“嗬嗬嗬……少帥真是敏銳啊,這幾年的確如此。所以我們的計劃,也要稍做變動!”輕扶胡須,諸葛長風輕笑著點了點頭:“不過,各位請放心,這個局勢對我們而言,卻是變得更好了,並沒有變壞!”
“哦,何以見得?”眉頭一挑,罕鐵摩淡淡道。
嘴角露出一副自信的笑容,諸葛長風悠然出聲:“我們原本的計劃,是趁皇帝百歲壽宴,以祝壽為名,將犬戎高手引入帝都。屆時拓拔元帥興兵討伐,引開獨孤戰天,帝王門趁機對其餘六家下手,引起七家大亂。皇帝忙於鎮壓,身邊就會無人。屆時我們通力合作,刺王殺駕,應有九成以上機會。而皇帝一崩,群龍無首,獨孤戰天即便是百戰老帥,沒有後方供給,也要兵敗如山倒。到時犬戎大軍即可長驅直入,天宇江山唾手可得!”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一切同時發生,電光火石。等護國三宗發現時,估計已為時晚矣。到時給他們一些好處,他們自然不會再動幹戈。那麼天宇江山,就由我們平分了!”
“不錯,當初計劃的確如此,但現在又有何變數?”罕鐵摩微微點頭,問道。
輕笑一聲,諸葛長風的眼中閃過一道深邃的光芒:“這個變數,估計之前誰都沒有料到。天宇,不再是禦下七家了,而是禦下八家。如今更是朝內朝外,通通三足鼎立,平衡的很。帝王門受到了牽製,想要舉事,也不是那麼容易了!”
“哦,怎麼會……”眼皮忍不住一跳,拓拔流風急道。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諸葛長風哂笑一聲,繼續道:“其實這第八家族,今天你們也見到了,就是以大管家卓凡為首的,洛家!”
“卓凡?就是今天攔我們路的那個人?”眼瞳不覺一凝,眾人齊齊叫出。
拓拔流風更是眼中閃過毫不遮掩的殺意,冷冷道:“此人不能長留,既然他們對我們整個計劃都有阻礙,那我們就助帝王門一臂之力,將他們鏟除好了!”
“拓拔公子,請三思!”
然而,他此言一出,諸葛長風卻是冷冷一笑,輕蔑道:“若是卓凡如此容易拔除,那他早就死了,又豈會活到今日?說實話,不是老夫看不起諸位。隻是若你們現在對卓凡出手,恐怕全軍覆沒的會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