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殷紅的鮮血一滴滴地落下,染紅了腳下的大地,卓凡臉皮抽動,麵色漸漸陰沉了下來。那隻所向披靡的右臂,此時此刻,也在不斷地抽搐著,似乎因為劇痛而不斷痙攣!
玄天宗眾女不由驚呼一聲,麵上驀地都露出了擔憂之色,丹兒更是急急看向楚傾城道:“傾城姐,他……他重傷了……”
眉頭輕輕蹙起,楚傾城心下也是瞬間緊了起來,一臉擔憂之色,卻並不言語。
對於卓凡,她一直是無條件相信的,不論何時何地,麵對何人,她都相信這個男人,一定有取勝之道。
即便是現在,她心中的堅信依舊毫不動搖。但是除此以外,看到卓凡手臂的重傷,她心中依舊一痛,止不住擔憂起來。
這便是楚傾城現在的心態,將自己完全置於卓凡女人的位置上。
一個女人,若不相信自己的男人,那還能叫他的女人麼。可是,同時她也會緊緊關注著她的男人,哪怕一點損傷,都會讓她揪心萬分,擔憂不止!
這看似是個矛盾的心態,既然你相信他會勝,又何必擔心;可是你若真擔心,隻能證明你對他沒有信心。
但女人就是如此感性的動物,矛盾重重,尤其是情到深處,更加如此!
信,並憐惜著……
深深地看了楚傾城一眼,見她久久不說話,但眼中的憂慮與堅信,兩種相左的神光絲毫不減,水若華似乎明白了什麼,轉首再看向卓凡方向時,不覺長長地出了口氣。
似無奈,似苦澀,又似向往與羨慕……
“這怎麼可能?老子都未能傷到那小子,區區一個溫濤,怎麼可能瞬間重傷那個怪物?”觀看台最上位置,炎魔不可思議地大吼出聲,兩隻眼瞳一凝,熠熠發光,眼中滿是不解與震驚。
武清秋抬眼瞥了瞥他,不覺輕笑出聲:“炎魔,你是不是有點太高看自己了?我見那溫濤雖然修為上比你差一級,但實力不弱,又在突然偷襲之下,一個不留神,那卓凡登時吃了大虧,也是有可能的。也許他見對方是中三宗,有些輕敵了吧,這也是有可能的!”
眉頭微微抖了抖,炎魔依舊難以相信,像卓凡這樣能將他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的絕世高手,能被如此輕易的偷襲?
特別是他還記得卓凡曾經給他說的話,那種說教式的教訓話語雖然令人討厭,但字字珠璣,句句顯示著此人是一個謹小慎微,絕不會輕易放鬆警惕的男人。
怎麼可能在挑戰中三宗最強的劍神宗一戰中,麻痹大意,犯這種低級錯誤呢?
“我覺得……他是故意的!”
然而,就在炎魔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其中關鍵時,一道淡漠的聲音卻是驀地傳入了二人耳內。轉首看去,卻正見葉鱗一雙精眸狠狠地瞪著下方卓凡的位置,眉頭微微皺起,麵色肅穆。
眉頭不覺一挑,武清秋一臉奇怪,調笑道:“師弟,何出此言?”
炎魔聽到,也急急看向他,想聽他的高見!
“沒什麼,隻是感覺而已!”沉吟少許,葉鱗輕輕搖了搖腦袋,淡淡出聲:“我不相信我的宿敵,會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出如此紕漏。唯一的解釋,隻能是他故意放水!”
無奈翻翻白眼兒,武清秋不置可否地搖搖頭,哭笑不得道:“師弟,你這就太任性了。常言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就因為他是你看中的人,所以就隻能敗在你手裏,其他人一根汗毛都不能傷他?這……你讓別人找哪兒說理去?嗬嗬嗬……”
炎魔臉皮一抽,也是無奈地搖搖頭,苦笑不已。還以為這小子看出什麼端倪了,原來是這麼個混賬理由啊!
葉鱗輕瞥了二人一眼,卻是不再做聲了,隻是緊緊盯著下方卓凡那裏,眼中精光閃閃,仿佛是要看清這裏麵還有什麼蹊蹺似的……
不過,武清秋和炎魔二人不理解葉鱗話中真意,但整個對戰場中,有一人卻已然看出了其中端倪。
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裏,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卓凡那汩汩流血的手臂,嘴角劃過一絲了然的弧度。
“嗬嗬嗬……這個小鬼,真是精得很哪,居然想出這招來給自己右臂上的傷勢,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丹青生在那昏暗之中,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發出了一聲讚歎的輕笑:“這小子探查聖靈礦,被那擎天劍所傷,本來隻能瞞得一時,遲早暴露。但沒想到他竟能想到如此李代桃僵之計,讓自己那隻受傷的右臂,在眾目睽睽之下再傷一次,找到一個合理的出處,實在難得。不過更為難得的是,他懂得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