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古一凡想要用衝天劍跟我們做交易,換回自己的兒子,但現在被上官家的那些人禁錮著,脫不開身,於是就派你來傳信了?”
三日後,飛雲王府,還是那金碧輝煌的大廳內,百裏經緯居於上座,輕扣著茶碗,喃喃出聲,眼中精芒一閃,似有似無地向前瞥去,身邊則是上官飛雲和丹青生二人陪坐在旁。
他的麵前,畏畏縮縮地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卻正是滿身傷痕,已是被這幾天折磨得不成人樣的上官玉林無疑。
此時此刻,他顫巍巍站在那裏,卻是一臉的急色,急急點著腦袋:“是啊,他的確是讓我給他來傳這個消息的,不信你們看,這是他親自刻印的玉簡,上麵是他的靈魂印記,錯不了!”
說著,上官玉林急急拿出一道翠綠玉簡遞了上去。百裏經緯伸手接過,細細察探了一番,微微點了點頭,又交給一旁的上官飛雲道:“的確是古一凡的神魂波動,讓我們半月後到百裏之外的珞珈山交換!”
“切,真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當初在王府內,說是交出神劍,就放了他兒子,他不肯,撒丫子就跑。現在倒好,竟然來主動要求交換了?哼,真不知他是聰明還是糊塗了!”
不覺哂笑著撇了撇嘴,上官飛雲在看了那玉簡內容後,不置可否地又扔給了另一邊的丹青生,嗤笑起來。
仿佛卓凡此舉,像是已經跟他繳械投降了一般,也隻有百裏經緯明白其中意思,淡淡出聲:“話也不能這麼說,古一凡是個睿智之人,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當初我們將他們重重包圍,若是當即交換,他哪能放心得下?就算異地處之,換成本相,也不會這麼做的。現在他另約地點,自己掌握了主動權,恐怕又一次做好了後路,實乃明智之舉。接下來,他思慮地估計就是如何再次挑起我們雙方一戰,趁機開溜了!”
“哼,想得美,上次他戲耍本王還不夠嗎,這次再來?”不禁冷冷一笑,上官飛雲不屑地撇撇嘴,眼瞳之中還有汩汩慍怒流露,似乎依舊很在意上次被卓凡遛狗般戲耍的恥辱。
可是對於這一點,百裏經緯似乎已然看得淡了,眼中閃動著陣陣精芒,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道:“飛雲劍王切莫意氣用事,反正上官家也是我們的眼中釘,這次若是能重得衝天劍,就算被他再利用一次又如何?反正對我們而言,也是有益無害,嗬嗬嗬……”
“隻不過……”
然而,百裏經緯正平靜地笑著,似乎已然答應了卓凡的條件,但忽的又話鋒一轉,一雙滿是狐疑的眼神,又狠狠地瞪向了前麵的上官玉林,直將他瞪得一個趔趄,心下惴惴不安,才咧嘴輕笑出聲:“隻是本相有一點不解的是,上官公子,古一凡把持衝天劍,要求上官家放你離去倒合情合理。但是……你們不是一向不對付麼,就算情況緊急,他沒有可信之人,難道就真的會相信你,讓你來帶信?更何況……這還有關他親子性命……”
臉色不覺一苦,上官玉林向百裏經緯深深一拜,麵上滿是愁容慘淡:“丞相大人高見,那小子的確不信任我,所以臨來前,已經給我在身上做了手腳,不信你們看!”
說著,上官玉林擼起胳膊,展露在他們麵前。
三人抬首向前一看,卻皆是驀地眼皮一抖,心下忍不住跳了一下。隻見此時此刻,上官玉林手臂上一條條扭曲的筋脈在緩緩蠕動,放眼看去,足有數百道之多!
心下不覺一凜,上官飛雲驀地一探手,抓住他的手腕,汩汩元力止不住地竄入,探查他的身體,卻是忍不住登時又是一驚!
“乖乖,你這小子成蟲子窩了啊?”
眼皮不由得狠狠顫了顫,上官飛雲一指上官玉林,不可思議道:“這小子體內恐怕有數萬隻血紅色的蠶蟲附在身上,無論如何都驅除不掉,連老夫用自身元力震都震不死,實在詭異得很啊!”
眉頭微微一抖,其餘二人聽到此言,不由再次深深地看向他。
把那扭曲地有些惡心的胳膊蓋住,上官玉林的麵上滿是苦逼之色,哀聲連連:“唉,丞相大人,你們現在知道為何那小子如此放心我來送信了吧。當時他把我打昏,當我醒來時,體內便多了這許多惡心的玩意兒。他告訴我這是血蠶,如骨附蛆,除非他替我解開,或者我肉身死亡,否則我終身甩脫不掉。”
“你們也知道,我若是舍了肉身,再奪舍重生的話,修為也會大損,估計終身就停步於此了。他隻是讓我給他送個信,我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就毀了我一生前途吧。所以你們若是答應了,我還得趕緊回去報信兒呢。他隻給我十天時間,過後血蠶自動發作,會吸食我的精血,那我肉身就真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