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瞳不由狠狠縮了縮，趙誠緊緊盯著這兩張熟悉，卻又永遠沉默的麵孔，不禁當即大駭出聲：“千麵老魔，皇甫嵩？他們兩個的腦袋，怎麼會送到這裏？”
“來人，送禮的人呢，究竟是什麼人？”
“魔皇大人，送禮之人自稱歡喜鎮洛家，有事求見魔皇大人，正在山外候著呢！”一名護衛匆匆忙忙跑進，看到趙誠如此麵容，也是有些慌張，急急出聲，腦門上皆是汗水。
臉皮止不住狠狠抽了抽，趙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洛家……又是那個洛家？還他媽把兩顆人頭親自送到本皇麵前？實在是太囂張了吧。來人，給我把他們抓進來，本皇要好好看看，他們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是！”
一聲大喝，門外一陣熙熙攘攘，很明顯眾人已是出動了。不一會兒的工夫，一男一女兩道身影便在一群黑衣護衛的拱衛下，被帶到了這大堂之內。
男的自然是卓凡，女的則是百裏禦雨！
一走進來，看著這熟悉的精致，卓凡仿佛故地重遊，露出欣然之色，但是當他看到正對麵那趙誠幾千年都不變的麵容時，嘴角卻是忽的劃過一道邪異的弧度來，眼中不知是恨，還是笑。
而趙誠也是忽的身子一抖，看到這個本是第一次見麵的男子，卻有種異樣的熟悉感。而且不知怎的，心底深處，竟是生起一種淡淡的懼怕來。甚至於，連腳下都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都不自知。
啪！
狠狠一抱拳，一名黑衣人看向趙誠，躬身一拜：“魔皇大人，洛家二人均已帶到，請大人示下！”
“呃……出去！”
緊緊地盯著卓凡不放，趙誠仿若泄了氣的皮球，再沒剛剛的暴戾，隻是呆呆地看著，揮揮手，喃喃出聲：“都出去！”
嗯……是！
彼此對視一眼，眾人一臉奇怪。這魔皇大人怎麼了，好像不是平常的樣子，顯得有點中氣不足啊。不過，能聽到魔皇這麼和善說話也是第一次，眾人當即領命，欣然離開。
霎時間，這裏隻有趙誠、卓凡和百裏禦雨三人，還有地上一灘血水和十幾具屍體，無人清理，僅此而已。
掃了一眼他那怔忡的麵容，卓凡微微一笑，率先抱拳道：“魔皇大人，久仰久仰，在下歡喜鎮洛家大管家卓凡，這位是我家護衛百裏禦雨。今日得見魔皇大人尊容，實感榮幸！”
“卓凡……這個名字，好像啊……”
眼睛微微一眯，趙誠似乎沒有聽到，卻又聽到了什麼，沉吟著，呢喃不斷：“不止名字像，氣質也像……不，像又不像。他……是不可能這麼平和的脾氣，還給人做管家的……不可能，絕不可能，一個死人，嗬嗬嗬……”
深深地看著他，卓凡微微一笑，調侃道：“魔皇大人，您說什麼？”
“呃，沒什麼！”
終於回過神來，趙誠再次露出了冰冷的麵容，斜眼瞥了瞥那兩顆人頭道：“卓管家是吧，你們洛家這是什麼意思，向本皇示威嗎？還是要發起挑戰？”
“不不不，魔皇大人一定誤會了。這是我家主人的一個見麵禮，請魔皇大人笑納？”
“見麵禮？殺了我的人，還把他們的腦袋帶到我麵前，這他媽叫見麵禮？”
碰！
一聲巨響，趙誠狠狠一敲桌子，怒道：“天下有這樣的見麵禮嗎？若是這件事不說清楚，別說你們不必回去了，整個洛家也他媽別想再留存世上。老子一定會拿你們所有人的腦袋，給你們當黃泉路上的踐行禮的！”
呼！
話音一落，趙誠強大的氣勢登時如龍卷風般席卷整個大廳，即便是百裏禦雨也止不住氣息一滯，向後微微退了兩步，麵色大駭。
這聖域八皇果然不同尋常皇階強者，當真強悍！
卓凡也是強頂著那股罕見的威壓，眼眸一噓，趕忙大喝：“魔皇大人請息怒，請聽在下解釋。若是屆時大人還有不滿，當可要了我們所有人的腦袋，我們絕不敢有半分怨言！”
“說！”
氣勢一收，趙誠冷冷地看著他們。
微微整了整有些褶皺的衣領，卓凡微微一笑，麵色平靜：“敢問魔皇大人，是否派人去襲擊丹霞宗的弟子們，搶奪那紫金琉璃盞去了？”
“沒有！”
眼珠轉轉，趙誠沉吟片刻，才漫不經心道。
哂然一笑，卓凡也是微微點頭：“我想也沒有，魔皇大人同丹霞宗宗主共為八皇，怎會無緣無故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壞了聲名不說，還會無緣無故引來一位強敵，何苦為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