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過半年,齊亮就忘了方欣妍的長相,忘了他審判過的“不公。”
那是因為,他本身就代表著不公。
而當謝錦說出3000萬的時候,他卻想起了,所以相對於受害者的麵容,他更能夠記住自己的利益。
當初邵佑犯的事情縱然是達不到死刑,但也不隻是十年。
可是經過邵家的一般運作,縱然是輿論的壓力下,邵佑也隻被判了十年。
若不是案子太過受人關注,邵家甚至可以重新造就一個邵佑出來,一個專門去蹲這十年牢獄的邵佑。
而律法之上運轉不了了,他們還可以在受害者身上運轉。
方欣妍作為受害人,人身信息應該是被保密的。
可是,邵夫人輕輕鬆鬆找到了住址,日日風雨無阻的拜訪,隻為了求方欣妍給自己的兒子一個機會。
可她祈求別人給邵佑機會,方欣妍的機會又要誰給她?
謝錦拿著那把還在滴血的刀子在齊亮麵前晃。
她說:“齊法官,你當初的判詞,每一字,每一句就如同這刀子一般一刀一刀紮進我的心髒。”
齊亮此刻被謝錦的瘋狂嚇得渾身發抖。
他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我隻是依法辦事,你,你這是犯法的,你究竟想幹什麼?”
謝錦笑得一臉詭異,她故作驚訝:“天呢,原來你還是懂法律的呀?也是,沒點知識,又怎麼能夠爬到這個位置?
可是,你都到了這個位置了,怎麼就忘了你的初心呢?
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初心,不過是為了斂財更方便罷了”
“齊先生,想知道,刀子一刀刀的插進心口是什麼感覺嗎?”謝錦問道。
齊亮瞪大了雙眼,渾身顫抖,他想要掙紮,可是結果和唐河一樣,徒勞無功。
謝錦便是在他驚恐的目光中,一刀一刀的將刀子插入他的身體。
刀刀見血,卻刀刀不致命。
齊亮不知道是被痛暈了還是被嚇暈了。
“稀稀啦啦……”一陣水聲。
謝錦看著地下淡黃的水漬,冷漠的收回視線。
下一個,李澤,新聞記者,32歲,曾經一個默默無聞的公司小職員。
如今網絡人人追捧的正義使者,謝錦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已經架好的攝影設備。
又是一桶冰水,從頭淋下。
李澤慢慢睜眼,眼睛倏然瞪大,他看著麵前的謝錦,大聲斥責:“方欣妍,你什麼意思?傷害你的又不是我,你別忘了我們的合作,你說過隻要我……”
謝錦打斷他的話:“隻要你幫我把他們引過來,我就給你獨家的勁爆新聞。”
“那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李澤扭動著身體。
謝錦說:“我沒有食言啊,確實是要給你獨家的勁爆的新聞,你看。”
說著,退後一步,雙手攤開,示意李澤看向兩邊。
李澤餘光掃過,頓時白了臉,尤其是他左邊方向,那三個不成人樣的人。
地上的血已經快要彙聚成一個血窪了。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李澤控製著發抖的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