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慘的叫喊聲不絕入耳,卻也能聽得出聲音的主人在努力的壓抑著不讓自己發出聲。
難道是豔酒?
凰羽心中一緊,順著聲音的來源飛去。不多時,她來到了一個洞穴前。
洞穴外圍漆黑一片,倒是裏麵似乎有著柔和的光線,凰羽躡手躡腳的走進去。
淒慘的叫喊聲,讓她的心裏一陣陣的疼痛。如果這個人是豔酒的話,那她該是有多麼的痛苦?凰羽邁步向裏麵走了進去。
看到裏麵的情景,凰羽先是怔住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巨大的牢籠,上麵泛著淡金的光芒,幾個白發蒼蒼的人打坐坐在牢籠的前麵。靈力從他們體內源源不斷的注入牢籠之中。
而那牢籠裏,赫然關著一隻巨大的化出原形的狐狸。
這是豔酒嗎?凰羽有些不敢相信。
她記得天狐一族都是九尾,為何這隻狐狸一條尾巴都沒有?身後血淋林的噴湧著血液,一雙眼睛通紅顯得分外妖冶。它在用身體衝撞著牢籠上的封印,不時發出淒慘的叫喊的聲音。
淡金的封印被它衝撞的搖晃了起來,眼看著就有要被衝破的趨勢。凰羽心中一緊,連忙念動法訣,將靈力注入牢籠之上,這才穩住了封印。
靈力從她體內源源不斷的輸出,不止是她,就連那天狐族修為強大的族長和長老額間都沁出了汗水,臉色蒼白,身子顫抖。
而那雪白的狐狸還在衝撞著封印,力道越來越大。
狐族族長咬牙強撐著喊道:“豔酒,撐住!不要再做錯事!”族長身後的幾個長老也喊道:“女君,一定要撐住啊!”
凰羽心裏一顫,看著那個鮮血淋林的狐狸,豔酒,豔酒,它真是豔酒……
靈力仿佛枯竭了一般,凰羽的眼前都已經開始朦朧起來,身子搖晃著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卻強撐著將靈力注入封印之中。
怪不得這裏的人都那麼怕豔酒,怪不得豔酒讓她離自己遠一點。結合了長老們和她的靈力,如此強大的封印都製止不了她,豔酒,她果然是一個可怕的存在!
牢籠裏的狐狸聽到這些,似乎在跟自己做著掙紮,身子不受控製的衝撞著封印,一次比一次猛烈。狐狸忽然摔倒在地上,化出了豔酒的模樣,她看向凰羽掙紮著喊道:“殺了我,快殺了我!”
凰羽驚嚇的往後退了退,一瞬間,豔酒又變作了那麼鮮血淋林的狐狸,衝撞封印了。
“豔酒……”凰羽哽咽著:“你要回來,知道嗎?他們都在等你。”
喉間像是針紮一樣疼痛,她想起了一家家的黑暗之中,天狐一族的臣民們誠心的叩拜,讓他們的女君平安的回到他們身邊。
“女君……女君……”洞穴外似乎傳來了一聲聲的叫喊,越來越多的臣民聚集在洞穴外,跪成一片。
他們不約而同的朝著洞穴叩首哭喊著:“懇請女君平安歸來,懇請女君平安歸來……”
凰羽眼角的淚水滑落了下來,此情此景,她好像忽然明白了花豔酒。
那隻狐狸似乎受到感染,衝撞的力氣小了一些,最後站在牢籠邊怔怔的聽著,洞穴外,她的臣民在呼喚她,她的臣民在為她祈福。
凰羽緩緩地走到了它的麵前,赫然發現那隻狐狸竟然在流淚!
凰羽站著,顫著聲音道:“豔酒,你聽到了嗎?他們在等你回來。”
巨大的狐狸原形泛起一道白光,華光湮滅處,一隻嬌小的狐狸昏睡在地上,身上傷痕滿布,鮮血染紅了雪白的皮毛。
族長擦了一把汗,呼了口氣,看向凰羽緩緩道:“姑娘大恩,天狐一族永記於心。”
凰羽客氣道:“我與豔酒莫淩是好友,這麼做也是應該的,族長不必掛懷。”
族長寬慰的點了點頭,回頭道:“來人,送女君回去休息。”
凰羽沒有跟去,這一次豔酒傷得不輕,不過有族長在,應該不會有事的。
折騰了一夜,她覺得很累,腰酸背痛的趴在床榻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天狐一族的秘密太多了,這麼多的謎團,一個接著一個。
莫淩分明是魔,怎麼會和豔酒是姐弟?而豔酒作為天狐族的女君,為什麼會有著這樣的異狀?看天狐族臣民們的表現,似乎這不是第一次了。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豔酒平時太凶,所以大家都躲著她。現在看來,天狐族的臣民們,他們深深的愛戴著這個女君,就像豔酒所說的,他們隻是怕她罷了。她不敢想象,如果今天豔酒衝破了封印,那會是多麼可怕的後果。
又是無聊的幾天,經過了那天晚上,大家似乎都鬆了一口氣,整個天狐族喜氣洋洋的,氣氛也寬鬆了不少。不像一開始來的那會兒,雖然看起來很平靜,那平靜裏好像總掩飾著波濤。
豔酒這幾天都沒有出現,凰羽本來想去找她,看一看她的傷勢,被守護的長老告知豔酒現在很虛弱,需要閉關七天才能出來,她便又等了幾天。出了這樣大的事情,莫淩卻一直沒有回來。
坐在凳子上,她端起一杯茶出神,天狐族與世隔絕,不知道紫陌他現在怎麼樣了,如果他發現她不見了,會不會擔心?
凰羽苦笑了一下,或許,現在該擔心的是天界神族的人吧。
“在想什麼呢,那麼出神?”一聲溫軟的聲音傳來,凰羽轉身,果然見豔酒倚在門邊看著她。
凰羽連忙迎過來:“豔酒,你好了。”
豔酒點了點頭,嘻嘻哈哈又很臭屁道:“那是自然,我可是天狐族的女君。”
凰羽白了她一眼,列過身子讓她進來。
許是傷勢還沒有好,豔酒都不敢大聲說話,連動作也放慢了不知多少。
“我聽族長說了,這次還要多謝謝你。”豔酒單手支頤看著她。
凰羽擺手無所謂道:“沒事,我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若不是她被聲音驚醒,順便再因為睡不著,也不會闖到他們的禁地去。
豔酒被她這句“瞎貓碰上死耗子”噎了一下,默默歎道:我是狐狸,不是死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