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每個人入睡沉淪便會產生的一種奇妙存在物,它不能說是縹緲虛無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亦或者是你的意識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從中感受這世間般留戀不絕的一切,大部分是你想要的,或者是你厭倦的噩夢。
沒有任何人能夠從夢中索取一切,卻能感受到那番奇妙的感覺,空中下墜的刺激感,亦或者是那種青春期朦朧的夢就算醒來後也是回味無窮,雖然細節差不多忘幹淨了。
紫冥陷入睡眠後,似乎是夢到了什麼。
那是與一個小女孩最開始相遇的故事。
......
緩緩降落的夕陽將陰影無限拉長,餘暉落下斑駁,飛鳥顯得有些聒噪,它們渴望著回到家裏去,巢穴中有在等待他們的孩子,公園的一切將被黑暗籠罩,在那站裏的一個個被陰影籠罩的小孩子們的當中,蹲坐著一個穿著連衣裙身上髒兮兮的女孩子。
她的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
隻不過被人群包圍住的她,這種行為顯得格外的幼稚。
“這個也不敢,那個也不敢,你到底敢和我們玩什麼?”“不就是坐著滑梯邊緣滑下來麼?有什麼可怕的。”“就是,又愛哭鼻子,膽子又小,回家當寶寶去吧!”
那些陰影籠罩的孩子們露出嘲笑般的神情,笑聲就像是利刃無形的劃傷小女孩的心,她隻是覺得那麼做不安全,很容易受傷,可是自己並不想受傷,疼痛的感覺是她最討厭的,為什麼大家還要那麼崇尚這種行為呢?真的好奇怪。
似乎是欺負的差不多了,亦或者是時間有些太晚該回家吃飯了,這些小孩子們叫嚷幾句轉身離開,隻留下小女孩坐在地上。
伸出手擦了擦即將流出的淚水。
她是小大人了,不能因為這種事情而顯得過於悲傷。
轉頭看向滑梯,那是直線滑下來的滑梯,滑梯邊緣的護手能夠很好的保護孩子們不會掉下來,如果坐在上麵滑下來的話,一個不小心,那就是腦袋著地,直接腦洞大開。
危險......
恐懼的詞彙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雙手撐著地麵掙紮的站起身來,先是拍打了幾下自己的褲腿,掀開連衣裙,上麵有幾處明顯的擦傷,剛才沒有明顯的感覺,隻是看了一眼,疼痛感自己爬了上來,鼓起腮幫子對傷口吹起,妄想以這種方式讓痛痛飛走。
啪嗒~!啪嗒~!
腳步聲從身後響起,小女孩轉過腦袋,那是一個長相極為可愛的小女孩,甚至比自己要可愛好幾倍,她(祂)有著水汪汪的黑色大眼睛,身上穿著休閑裝,黑色的秀發快要接近肩膀了。
她(祂)的眼神中帶著不解,就像是疑惑自己的行為一樣。
“你在做什麼?”
小女孩看了一下自己髒兮兮的模樣,又看到對方全身幹幹淨淨的,有一種無法描述的感覺在心中出現,轉身直接拔腿就跑,也沒有理睬對方,隻是自顧自離去。
到了自己的家門口,小心翼翼伸出雙手拉開了玄關的門,地上有一雙鞋子,是父親的,母親暫且沒有回來,走進玄關,將身後的門關上,剛把腳放在木地板上,抬起來時,小小的泥印子就出現在了那裏,她慌了,媽媽可是很喜歡幹幹淨淨的。
蹲下用裙子擦著地板,原本那小小的泥印子擦著擦著就變成了一大片,越擦越髒,越擦越忙,用右臂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腦門上馬上出現了一層泥印子,隻不過她不知道。
嘎吱~!
玄關的門被打開了,小女孩聽到聲音轉過頭去,隻見有個女人瞪大了雙眼看著她,那模樣就像是看到了世界毀滅,嘴巴緩緩張開,強而有力的吼出‘海美子’三個字,嚇得小女孩縮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房間內的男人跑了出來。
才剛看見渾身髒兮兮的小女孩,立馬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怎麼會那麼髒?白天不還是幹淨的出門嘛?隻是出門玩就這麼髒了?”
“廣誌君,五分鍾後讓我看到一個幹幹淨淨的海美子!!!”
“好的長官!”
連忙跑上前伸出雙手從小女孩的腋下伸過去然後提了起來,急匆匆跑入衛生間,緊急拿出水盆和沐浴露洗發水搓澡球等等洗白白神器,不到一會,白白淨淨的小女孩就被洗出來了,男人找了一身衣服給自己的女兒穿上了,時不時欣賞自己的傑作。
“洗幹淨了,每天怎麼都搞得那麼髒回來,來回洗真麻煩。”
回到客廳,某位女士早已坐在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廣誌君抱著小女孩來到茶幾的對麵,他跪在地上低著腦袋,小女孩不知所措,也跟著附近跪在地上。
一想到剛才的髒兮兮事件,女士就氣得不得了,伸出手扶著額頭好像快要暈倒那般。
“你知道我說過什麼嗎?”
“不能讓海美子髒兮兮的回來,並且解決她為什麼髒兮兮的原因。”
“那麼我回來的時候,你人在哪裏?”
“這......”
“唉,想過就過,不能過直接拉倒!你是嫁過來的男人,就應該在家裏帶孩子,我每天出去工作容易麼我?這樣,你每個月的零花錢從一萬円減少到一半。”
“!!!”
說完後起身繞過茶幾,來到小女孩的身邊,直接將其抱了起來。
她有著比較嚴重的潔癖,就算是在自己最喜歡的孩子麵前,也沒辦法做到忍耐,換句話說,她對克服潔癖這件事完全不可能。
小女孩並不理解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一切都好像亂糟糟的。
她思索著爸爸媽媽為什麼那麼生氣,年僅五歲的她很快就明白了是因為她髒兮兮的,每次髒兮兮回家媽媽都會大發雷霆,而爸爸是挨罵的那一個,時不時還會對自己抱怨著,小女孩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隻知道她讓自己的爸爸不太高興。
次日,媽媽穿好工作裝出門去上班了。
小女孩再次被打扮的可可愛愛幹幹淨淨,爸爸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時不時吃上一點水果顯得美滋滋的。
“爸爸,我出門去玩了。”
“哦,別把自己弄髒了,我清理起來很費勁的。”
躺在沙發上的男人並沒有起身,隨手伸出手揮了揮,毫不在意自己的女兒出門,小女孩小小的手放在門把手上麵,稍微用力,玄關處的門就被打開了,刺眼的陽光一下子照到了她,眼睛猛然閉上,隨後緩緩睜開。
幾座翠綠的山聳立在視野的不遠處,知了在樹梢上鳴叫著,到處都是建了一半的建築。
好像是媽媽說過,說政府要將鄉下的部分房子拆掉,更換成居住樓,目前就在建造中,她也不懂,隻是邁著步子前往每天都要去的公園,與其說是公園,隻不過是被木柵欄圍住的地方,中間的娛樂設施,也隻不過是被一個叫晄木野左良的木匠製作出來的。
很快,這裏彙聚了不少的小孩子,他們自顧自組成小團體,各自玩著很開心的遊戲,小女孩來到這裏的時候,總想著加入哪個隊伍一起玩遊戲。
卻得到的回答是因為她是個膽小鬼。
都不跟她玩。
人很多,但卻有人顯得孤零零的。
坐在椅子上,望著人群,她的內心無比渴望一個玩伴,每天都是獨自一個人玩遊戲太過於無聊了,如果有個人能陪她玩就好了。
這時,兩個身影緩緩走了過來,她抬起頭,是兩個胖嘟嘟的小男生,他們的臉上不懷好意,周圍的孩子們都在躲著他們倆。
“要和我們玩遊戲嗎?”
“我...不想....”
“太好了,那我們一起走吧!”
無視了小女孩的話,伸出手將其拉了起來,強硬著帶著她走向另一邊的滑梯,他們知道的,這個小女孩的父母每天都不會來公園接送她,長久以來的被舉報,讓他們明白了什麼人比較好欺負,什麼人很難被欺負。
帶著小女孩來到了滑梯上,明明看起來並不是很高,可是在她的眼中仿佛高聳入雲,害怕的不敢向下看去,其中一個小胖子強行拉著她過去。
“聽說你的膽子很大,那可以從這上麵滑下去嗎?”
一聽到膽子大,小女孩壯了壯膽子,結果看到對方指著滑梯扶手,一時間嚇得不敢上前,轉身想要跑,結果被兩個男孩攔住了,他們的力氣太大了,就算是張開嘴發出尖叫聲,也沒有任何其他小孩子過來幫忙,反而是有些興趣的看了過來。
團結友愛的氛圍久了,那個小孩子也會變得團結友愛起來。
如果這是一個以惡為主題的氛圍,其餘的小孩子們會被同化,逐漸變得奇怪起來。
當有人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們選擇了袖手旁觀,甚至以幸災樂禍或者蠢蠢欲動的目光看了過去,這隻不過是一幫4~7歲的小孩子們。
簡稱熊孩子。
扶手並不是很高,但也足夠危險,小女孩被迫坐了上去,她的雙手緊緊抓著小胖子的衣服,身體已經開始向下滑了,雙方都沒有足夠的準備,卻一齊滑了下去,小胖子是滑梯中間安全的地方,可是小女孩就沒那麼幸運了,她在滑梯扶手的位置,滑到一般摔了下去。
幸虧已經不是很高了,卻也磕破了膝蓋和手肘,衣服也變得髒兮兮的,她強忍著疼痛抹了抹眼淚,雙手抓著細小的柱子努力站了起來。
“你還好嗎?”
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轉過頭,是昨天碰到的那個小女孩,她比自己高不了多少,黑色的瞳孔中倒映著某個哭成小花貓的家夥,不用看,就知道是自己。
她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隻是默默注視著小女孩。
被她這麼一直看著,小女孩也顯得有些不太自然,她的嘴嘟囔著‘沒事’,聽起來比蚊子嗡嗡聲還要小,即便如此,聲音也被聽到了,甚至她那強忍著疼痛的樣子真的是有點可憐巴巴的,她(祂)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手絹,輕輕擦著小女孩臉上比較髒的部分。
“為什麼不還手呢?”
“......”
“是害怕?對方有足夠強大的力量,說不定周圍的小孩子也會幫他們是不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