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年底。
我在川省CD市的古玩市場裏,開了一家古玩店,夥計老板一肩挑,每天日上三竿才開門營業。
相比於翻江倒海,命懸一線的過往,開店的日子安逸平靜。
隻是我常常半夜滿身大汗的驚醒,然後睜眼坐在床上失眠,覺得一切過於虛幻。
腦中不斷浮現過去的情景。
我,真的還活著?
有沒有和某些故人一樣,死在某次盜墓行動裏?
往往這個時候,小櫻會醒來抱著我,睡眼朦朧的問我,是不是又做夢了?
我會摸摸她的腦袋,說不好意思,又打擾你睡覺了。
接著,我會一夜無眠,一遍遍的回憶起經曆的過往。
我叫羅海川,從初二那年輟學開始,我和把頭的足跡遍布大江南北,經曆了許多常人一輩子都遇不到的事。
在塔克拉瑪幹沙漠核心地帶,我遇到過幽靈城,接觸過與世隔絕的紅柳文明。
在藏地冰川,我目睹了先秦石刻,見證了秦始皇見西王母求長生的故事。
在南海九龍仙山,我遇到了殺人越貨的環洋探寶公司,發現了能延緩時間流速,洞冰族人世世代代守護的海底洞穴。
我甚至和清代的古人成了朋友,目睹過一位明代長生者的落幕。
這個世界真的有人能長生,對,我親眼目睹。
……
我遇到了許多荒謬而怪誕的事,以至於我從來不是一個無神論者。
在經曆這些事的時候,小櫻和把頭都在我的身邊。
而當年的許多人,已經在險境中遇難或下落不明。
把頭叫劉坤山,在我心裏如師如父,在北派盜墓賊裏是輩分最高的那一批人。
隻是,再厲害的英雄也有遲暮時。
他老人家年逾古稀,能身體健康,安享晚年,便是我最大的心願。
我一直很感激,上天對我們的眷顧。
能在這座安逸的城市裏擺龍門陣,燙火鍋,弄些自己喜愛的古玩。
就在我以為日子會這樣,像流水一樣平淡下去時。
這天晚上,把頭突然表情嚴肅的走進店,讓我關門。
“走,跟我出去陪個人。”
“把頭,這麼晚了陪誰啊,我記得你不是沒有吃夜宵的習慣嘛。”
我心裏詫異,拉下卷閘門,跟在把頭身後向外走。
把頭回頭,眼裏帶著警惕,低聲道:“不要在這裏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穿過幾條小巷,我們走進一家做正宗川菜的蒼蠅館子。
二樓有幾個包廂,剛走進去便聞到一股嗆人的煙味,包間裏煙霧繚繞,有個中年人坐在裏麵。
我掃了一眼。
桌上擺著兩瓶老白幹、牛肉火鍋、魚香肉絲、宮保雞丁、麻辣兔頭、蒜泥白肉、刀拍黃瓜。
還有一碟花生米。
見我們進來,這人起身迎接。
“劉把頭,這就是你帶出來的羅把頭?”
說話的人是一個國字臉,身材壯實,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
“對。”
“小川,這是行裏你的前輩,姚……”
國字臉臉色微僵,打斷道:“姓姚的已經死了。”
“李玉忠,叫我老李就好。”
他向我伸出手。
聽到這個名字,我猛然想起道上的許多傳言。
“哥,你,你就是關外第一高手,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