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
曹柯剛一跳進水裏，就像是一滴洗潔精滴入了浮油的水麵，身後水蜈蚣竟如潮水般退去。
趁此機會，曹柯遊過去抓住蔣茜遊了過來，我和駱哥伸手，拉他們上船。
“這些水蜈蚣生活在地下暗河，早已經形成了群落，恐怕連黃貂魚都得讓它們三分，剛才竟然都退走了，真是太奇怪了。”
駱哥目光中有著一絲慶幸說道。
小櫻點點頭：“它們剛才的樣子，似乎對曹柯很是懼怕，你們說，會不會和曹柯吃下的雞冠蛇的蛇冠有關？”
小櫻這麼一說，我恍然大悟。
曹柯吃了蛇冠，渾身上下都是雞冠蛇的氣味。
在這地下暗河裏，恐怕食物鏈最頂端的就是雞冠蛇，我一共遇到了四條，其中一條稱得上是冠九鋸的蛇王，恐怕它才是地下暗河生態裏的頂級獵食者。
對於我們的討論，曹柯並沒有參與。
他表情痛苦的揉著手臂，嘴裏疼的直叫喚。
“你怎麼了？”我問他。
“剛才跳下去的時候撞到了一塊大石頭，骨頭也被狠狠撞了一下，像斷了一樣！”
曹柯齜牙咧嘴，旋即一笑道：“蔣茜，你救我一次，我也救了你一次，咱們扯平了。”
蔣茜淡淡道：“我求你救我了？跑這來邀什麼功？”
“一個大男人，手蹭破一塊皮就在這直叫喚，又不是骨頭斷了。”
她捋了幾下發梢的水珠，對曹柯拋去白眼。
小櫻有點看不下去了，說道：“人家好歹也剛救了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又沒讓他救我。”
蔣茜冷哼一聲，聳聳肩說道。
曹柯笑容一僵，擺了擺手，道：“算啦！我不跟你計較！”
“但是如果你還有生命危險，我也會救你，我們在一個隊伍裏，那就是同伴，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小櫻聽到這話，欲言又止，最終長歎一聲。
皮劃艇繼續向前，等到了張誌強留下的那條暗河岔路時，我們才調轉角度，從一個更狹小的岩洞劃了進去。
這條暗河的鍾乳石奇形怪狀，河道蜿蜒崎嶇， 怪石林立，水流非常湍急，還有好幾處旋渦。
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趕到了地圖上那艘小船標記地點。
這是一個非常寬闊的地下溶洞，內部的形狀上下齊高，有點像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四周呈圓形，形狀有點像蒙古包，在這個溶洞的水坑中，停放著一艘小型黑色快艇。
快艇兩側的油漆已經被磨損了許多，痕跡有新有舊，顯然經常在這種複雜的水況駕駛。
看到快艇，我們都大吃一驚。
要知道，這是地下暗河，水流湍急，水底的暗石層出不窮。
誰敢在這種地方開快艇？
“我的個乖乖，我們這艘皮劃艇都差點翻了，居然有人敢在這裏開快艇，這是藝高人膽大啊！”
“你們看這油漆，開快艇的人，肯定對這條河道很熟悉，甚至經常過來！”
曹柯說完，我眼角的餘光注意到，蔣茜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
她的目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曹柯回頭，正好和她對視，氣氛一時間凝固了。
“快艇裏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