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久?”
“很快就到了。”
殺式聽到似乎是馬車夫和另外一個人的對話,隨後不久,馬車就停了下來。
很快,頭昏腦漲的他就被不知怎麼地發配到了一群衣衫襤褸的苦力中去了,而還在昏迷的王小虎則被發配到了另一群。旁邊獄卒模樣的人高高地揮動著暗紅色的皮鞭,不停地抽打著掉隊的庫裏麵。苦力們搬著不輕的礦石,緩慢地移動,將礦石搬到場地另一邊的火爐裏加以熔煉。
在這場地中央,有一個小型堡壘似的建築物,不知是用來幹什麼。劃分成了三個營地,一個是運礦的,一個是挖礦的,一個是熔煉礦的。
殺式昏頭昏腦地就加入了他們的行列,當皮鞭打在他身上那剜心的疼痛通過神經傳遞到他的大腦時,他才忽然清醒過來,發覺腳上拴著腳銬,不過比那時被繩子綁著好些,但這也極大地限製了他的活動。
他想跑,但卻被腳銬絆倒,不幸又挨了幾鞭。
他沒有力氣叫喊,也沒有力氣衝上去和那些看守苦力的人拚命。在這裏每天隻能睡三個小時,吃兩頓清湯寡水的飯,這是一個在這裏已經待了兩個月的苦力告訴他的,能活過兩個月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了。目前,還沒有人能逃出去。當夜幕降臨,天完全黑了,看不清楚什麼了的時候,便是苦力們的休息時間不給足飯與足夠的休息時間,一是為了效率,二恐怕就是讓苦力壓根沒有力氣逃跑吧。
今夜皎潔的月光,似乎有些淒涼。
就這樣迷迷糊糊地勞動了三天,殺式身上已經傷痕累累,都是皮鞭造成的傷。自從來到了這群苦力的工作裏,殺式就再也沒見到過王小虎了,看守得太嚴,根本沒辦法離開自己的營地,王小虎也同樣不能。
雖然挺討厭那騙人的家夥,但他也是這裏麵殺式唯一認識的人了。
沒辦法給外界傳遞消息,外界的消息也是一點兒也傳遞不到這兒來。這是一個帶著濃鬱絕望氣息的地方。
這裏的人差不多都是被騙來的外地人。還有源源不斷新的人被騙進來。而且幾乎每天都有人印不堪重負而喪生,屍體就被草草地丟進一個大坑裏,隻有一些新人見到屍體大驚小怪,大多數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殺式心想,隻能等外麵的人發現了這裏才能救得了他們了,但如果有人發現了這裏,能不能救得出來這些苦力,打得過這些看守嗎?
就在離這裏不遠的一處樹林,一位身形佝僂的老婦,用顫巍巍的手,將一封信放進了一個枯樹洞裏。這個樹洞在這毫不起眼的樹林裏一顆毫不起眼的枯樹上。枯樹幹的皺紋像紋路一樣,有一處形成了一個圖騰似的樣子,像一把長劍和一隻邪氣十足的眼睛。老婦猶豫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了一小袋金幣,像珍寶似的也把金幣放進了那樹洞。忽然,好像哪裏有些不妥,伸出那枯黃如同樹幹的手,向樹洞裏摸去,卻什麼也摸不到了。
遠處,一封信和一袋金幣很不巧的憑空出現、砸在了蒼無的臉上。他本來正在自己的房間睡午覺,這下可睡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