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雨夜終於在破曉的晨光中結束了,雨後清新潔淨的街道上,很早就已經被行色匆匆的路人占據了,不同於愜意溫馨的夜晚,哈茲小鎮白天裏忙碌的時刻即將到來,屬於同一個城鎮兩種不同的狀態輪回更迭,讓這座繁盛的城鎮散發著勃勃生機。
蘭德克爾就在托爾酒館的酒桌上睡了一夜,貝爾克清晨醒來的時候,那個粗魯的諾亞人冒險者正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他的臂彎攬著一個大號的酒杯,口中模糊的嘟囔著什麼,好像在和別人說著什麼。
昨夜的長談,讓貝爾克對這個自負狂傲的家夥多少有了一些改觀,至少不像之前那樣討厭他了,見到蘭德克爾睡得正想,也沒有叫醒他,而是自顧自的收拾著酒館裏雜亂的擺設。
貝爾克走近蘭德克爾的時候,發現他背上背著一個大包袱,沒有解下來,看起來這個包袱頗為沉重,背著它的蘭德克爾顯然並不舒服。
應該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吧。
貝爾克當然沒興趣看這裏麵都有什麼,所以也沒在意,依然是自己收拾著其他的桌子。
蘭德克爾睡相極差,可能是因為昨晚有點喝多了,他趴在桌子上也不安分,來回的變換著姿勢,然而破舊的桌椅承受蘭德克爾那壯碩的身軀就已經很艱難了,再被如此摧殘自然是承受不住,酒桌的一隻桌腿突然斷裂了。
失去了支撐的桌椅翻到下來,蘭德克爾也是一聲悶哼倒在了地上,但是居然沒有醒過來,而他身後的包裹被他沉重的身體砸到了一邊,係著的地方開了個口子,裏麵滾落出幾件物品。
貝爾克急忙走了過來想扶起蘭德克爾,卻被掉在一旁的幾件東西吸引住了。
地麵上一把純黑色的匕首在幽幽的散發著詭異的光芒,一卷殘破的皮質書卷也散開了一段,還有一些紫色的晶石模樣的的物品也散落在那裏。
貝爾克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麼,此刻又不好去拿過來研究研究,他隻能拍打著蘭德克爾的臉試圖叫醒他。
好不容易叫醒了這個迷糊的醉漢,貝爾克抱怨道:“蘭德克爾先生,我想您今天不但要支付昨天的酒錢,而且還得賠我一張桌子錢了。”
蘭德克爾慵懶擦了擦眼睛,爽朗的說道:“哈哈,抱歉,我隻是夢到自己在和一隻野豬戰鬥,不小心被它撞了了一下。”
貝爾克走到包袱的旁邊幫助蘭德克爾收拾散落在地上的物品,他這才有機會近距離觀察這些神秘的東西。
卷軸和晶石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隻是這把渾身漆黑的匕首讓貝爾克特別感興趣,他拿起匕首反複的瞧著,驚奇的發現這隻匕首似乎並沒有開刃,圓滑的刃口用手輕撫上去隻覺得這把匕首的材質極為細潤,但卻區別於常見的金屬,而是一種有溫度的感覺。
一時的失神,是貝爾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蘭德克爾眼光看到這一幕,卻驚叫道:“天啊,你做了什麼!”
此時,酒館外幾縷耀眼的陽關透過窗戶的縫隙直射進來,斑駁的光點照落在貝爾克的身上,他手握著漆黑的匕首認真的端詳,而這一切在蘭德克爾眼裏形成了一幅神奇的畫麵。
貝爾克被這一聲驚叫嚇到了,他急忙把那柄匕首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不好意思的說道
“別誤會,蘭德克爾先生,我隻是想幫你把這些東西撿起來而已。”
蘭德克爾瘋了一樣衝到貝爾克的麵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然後放在自己的麵前認真的看了起來,最裏麵還叨念著:“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這舉動可嚇壞貝爾克,他緊張的看著麵前激動地蘭德克爾,嚇得渾身顫抖,天知道這個粗魯的冒險者到底怎麼了,可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是在生氣。
“蘭德克爾,你到底怎麼了?”
看著蘭德克爾逐漸變得平靜,貝爾克小聲的問道。
蘭德克爾眼中似乎丟失了什麼東西,一種迷茫和挫敗感在臉上浮現。
“嗬嗬,真是太可笑了,你居然能夠拿著這匕首,真是太可笑了。”
貝爾克聽得十分疑惑,看著麵前一會沮喪一會驚訝的蘭德克爾,他也是被驚得一頭霧水。
“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這把匕首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