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搖搖頭：“或許，對於慕澤來說，她現在缺的不是錢，缺的是親情。”
“慕澤的性格很善，也很仗義，雖然有一些任性，但如果你這個當爹的肯多花些時間陪陪她，父女倆之間會和諧很多。”
水天益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對也不對，但是，我是慕澤她爹，她不在乎我有沒有錢，可是我很在乎。”
“因為我有錢，我可以給慕澤買她想要的一切物質。如果我沒錢，如果我的聯華集團跨了呢？我苦沒事，她苦比要我的命都難受。”
這時候，水天益點上一支煙，側過頭問：“會抽嗎？”
陳凡點點頭，接過來煙，點上，沒有拘謹、沒有不好意思。此刻，跟自己回話的水天益，不是那位聯華的大董事長，而是一名父親。
水天益吐了口煙霧：“陳凡，我很欣賞你，你覺得水慕澤怎麼樣？”大概，水天益有很多年都沒有直言不諱得讚譽一個後輩年輕人。
陳凡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救了水天益和水慕澤一命，就讓水天益感恩涕零的把女兒許配給自己。
陳凡點了點頭：“很好的一個女孩，無論長相、家世、性格，都非常好，當然也有一些大小姐脾氣，會任性。”
這是很中肯的讚譽，水天益頗為滿意地笑了笑，抬起手抽了很大一口香煙，露出身為父親才會有的得意：“我也覺得是這樣。”
誰完這話，水天益拋出來的下一句話讓陳凡愣住：“我在想，有你當水慕澤的男朋友也不錯。”
“對了，如果我願意的話，你願意嗎？”
水天益詢問的語氣很平緩，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我們不合適。”陳凡笑了：“叔叔，你要知道，有錢而奢侈是貴族的奢華，有錢而樸素是低調的內涵；沒錢而奢侈是赤裸裸的打腫臉充胖子，沒錢而樸素是正兒八經窮的沒轍了。”
“我就是最後一種人。”
“至於我本身，當然非常願意。”
水天益笑了：“合著我這一種人，經曆過你說的所有階段。”
“我看得出來，慕澤對你很有好感，遠非是王少琪能比的。王少琪的父親跟我是老熟人，家裏、背景、底細都清楚，我原本一廂情願，想撮合慕澤跟他，結果，現在看起來，不僅僅是不合適。”說到這，水天益表情很凝重：“如果，三年內，你能憑借著自己的本事，混到跟能我坐下來吃飯的身份，不要求平起平坐，隻要你能進入到我的圈子，我考慮慕澤做你的女朋友。”
怕是，能進入到聯華集團董事長水天益的那個圈子，身價千萬，怕是還不夠。
很多人，一生、一輩子，不過是從社會的第四階層熬到第三階級。水天益一生征戰商場，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他願意給眼前這個年輕人一個希望……
海天國際的地下停車場，空曠而安靜，幾百輛豪車靜靜地停在那裏。
一輛熄滅的白色寶馬X5，瘦子孫佳明坐在副駕駛上，叼著一支煙：“小林哥，媽的，不會是那雞和小子不下來了吧？”
正駕駛上一直盯著遠處、留意陳凡和水慕澤下來取車的王林一臉陰毒，好像很有耐心：“沒事，多等一下，要沉住氣。”
“記得要下死手。”
坐在後排的胖子錢泉原本昏昏欲睡，聽到死黨孫佳明、王林的談話，立馬清醒，一把抓住身旁的棒球棍：“在哪兒？啊！啊！”
王林挺不高興，一抽鼻子：“胖子，TM這時候別睡，才幾點！”
“想想你在夜場裏把妹，可是一晚上從頭到尾都沒瞌睡過。”
胖子錢泉不好意思地鬆了下襯衣扣子：“林哥，這兩天我新釣了個衛校的小護士，活好、水多！真應了那句話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瘦子孫佳明哈哈大笑，王林也跟著笑了，卻是在心裏冷笑：你TM頂多算是累死的豬。
就在三人打哈哈的功夫，一身休閑襯衣打扮的陳凡隨同水天益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顯然，第一開始，富二代王林沒有認出從頭到腳換了個遍的陳凡，然後，在陳凡走過沉寂在暗影中的寶馬X5時，黑暗中的王林看清了陳凡。沒想到，這破爛小子穿得倒人模狗樣，王林氣得牙癢癢：“就是他！”
隨著王林指認，瘦子孫佳明和胖子錢泉點點頭，隨即，錢泉抄起棒球棍就要推門下車。
“你TM回來。”孫佳明大聲教訓道：“停車場裏麵到處都是監控，這是林哥的事兒，活兒要幹得漂亮。”
胖子錢泉摸了摸腦門，很讚同的點點頭：“佳明哥說得對，我是欠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