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幾聲輕叩,從門外響了起來,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關衝剛好通完電話。
“王叔,快進來。”
王知秋樂嗬嗬走了進來,像在自己家一樣,親熱地拉著關衝坐到了沙發上。
“小關啊,上午的事我都聽說了,你可真是大才啊,要不是這幾天忙著拜神,我還真想一天到晚跟著你長長見識。”
顯然,王知秋已經放下身份真心結交了,竟然連逢年過節送禮拉關係的話都說了出來,這種姿態,不用說,已經很低很低了。
“拜神?”關衝可不清楚世俗的這些門道。
王知秋愣了愣,隨即便明白了,不用說,關衝的背景肯定是大了去了,身份在那擺著,哪還用得著去巴結人。
“說他們是神那是抬舉他們,不過這年頭,要想進步,就得勤快,逢年過節的,你要是不送點好處可玩不開。”
王知秋說得很巧妙,不過關衝倒是聽明白了。不過,他倒沒有看清王知秋的意味,畢竟人各有誌,而且每個人生存的方式都不一樣,若在這種事上較真,那還談什麼入世。
“王叔,我和齊伯伯倒是有點關係,有什麼難事您盡管開口。”
不說別的,單是他為自己提供這麼好的實踐條件,關衝就覺得該幫幫忙。當然,這種想法,也隻是發自內心的,並不涉及世俗的禮尚往來,拉幫結派。可是,這話聽在王知秋耳中,可就味道不同了。
王知秋心髒急跳了幾下,不過還是死死撐住了,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這麼會做事,而且還這麼老道,輕描淡寫間就給自己畫了個圈,可是對他這種老江湖來說,這種圈又怎會不心甘情願地往裏跳呢。
“賢侄啊,王叔什麼都不說了,走,忙乎了一上午,中午咱們好好喝幾杯。”
喝酒?關衝一怔,難道下午不上班了?而且好像醫生這種職業,似乎很忌諱這種飲料。
“沒事,你就放寬心聽王叔的,隻要我還在這一畝三分地呆著,不就是想增加些基層閱曆嗎?你想多會上手,那都容易得很。”
說著,王知秋一把拉過關衝,就這樣生拉硬拽地扯著向外走去。
事到如今,關衝也放下了,而且聽他這一說,似乎還真是這個理,那索性就一張一弛的吧,世俗嘛,若還像以前那樣淡漠處之,可不好。
中午這頓飯可是安排得很地道,菜色豐富,酒味高檔,雖說是在醫院的內部食堂,但這種地方似乎隻對高層開放。
當然,一起吃飯的可不單單是他們兩人,除了一個姓胡的副院長外,便是幾位有實權的部門及科室領導,而且產科的那位徐主任竟然也在這個團體,饒是關衝再缺乏世俗閱曆,他也看出來了,這些人可都是王院長身邊的人。
“小關啊,你這次來咱們婦幼采風,還有什麼未完成的夙願沒有?既然咱都是一家人,那就不能肥水流了外人田,胡叔就借著幾杯酒問問,若有相中的小醫生小護士,隻要你開口,一準給她搞得定定的。”
王知秋一愣,這老胡怎麼喝幾杯就開始胡扯了,人家小關那是什麼身份,就是想談婚論嫁了,那也得門當戶對,別說醫院這些鶯鶯燕燕了,就是自家水靈靈的丫頭,都別想搭上這個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