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已經紛紛收到消息聚集在了一起,和以往一樣。雖然拍賣會上大家爭得麵紅耳赤,可是會後所有人都會興高采烈、滿載而歸。對他們來說用毫無用處的蟲草交換鮮活的獵物,那是在劃算不過的事情了。
瑪吉將拍賣回來的蟲草丟給尼瑪,然後麵無表情的說:“尼瑪,你怎麼那麼傻啊!這些東西一點用都沒有,換點青稞酒還能喝上兩口!”
尼瑪笑嗬嗬的看著他,然後搖了搖頭。
“我不需要那些東西!”
瑪吉也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然後這個不懂言語的中年人上前在尼瑪強壯的胸肌錘了兩下,以感謝他對村子的幫助。
尼瑪笑了兩聲,雙手護頭愜意的躺在石頭上,欣賞著天上潔白的雲彩。
他喜歡這樣看著天上的雲彩,就像他喜歡捕獵一樣。
上一年的五月份,氣候異常,受冷暖空氣的影響出現了強雨雪天氣,村裏的牲畜都凍死殆盡,村子一下陷入了高度的生存危機中。
這日德吉老爹帶著他的一對赤古藏獒前往附近的一處水源地尋找食物。尋覓了一天最終都沒有任何的收獲,隻能無奈的返回村子。
返回的路上,一對藏獒突然向著路邊一堆微微突起的雪堆吠叫不停,德吉喜出望外,以為終於是有所收獲,便急急忙忙地用隨身攜帶的小鏟子將雪堆扒開,結果發現下麵除了一個全身被凍成醬紫色的僵硬屍體外什麼都沒有,看上去已經毫無生命跡象。
德吉無奈地將雪重新掩埋好,並雙手合什祝福逝者靈魂安息。
正當德吉上馬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兩隻藏獒卻仍舊是向著雪堆吠叫不停,即使德吉大聲的要喝,獒犬依舊不肯離開,這是從來都沒有遇見過的事情,畢竟是養育了四年的獒犬。
兩隻獒犬見德吉沒有前來幫忙,竟然主動地將剛剛掩埋回去的雪重新扒開,然後同時趴下,溫暖身下被凍僵的人。
德吉老爹上前踢了兩腳趴在地上的藏獒,以示懲罰,接著將手指放到這人的脖子上的脈搏處。
“咦!?~”
微弱的脈搏跳動傳導到了德吉手上。
“至少都給大雪掩埋了三天了,正常人是不可能存活的!難道他就是白瑪所預言的解救村子的人?”
說著,德吉老爹急忙地將凍僵的路人整個翻轉,發現整個人已經硬的像一條冰棍似的。雜亂的頭發蓋住了大部分的麵孔,唯一清晰的是眉心那個硬幣大小太陽一樣的胎記。
德吉扶起他的腦袋,將腰間帶來驅寒的烈酒緩緩的灌入他口中,約莫灌了七八口,這個被凍僵的路人慢慢有了反應,臉色已經從醬紫色變成蒼白,再由蒼白變成了略微紅潤,脈搏的跳動也增強了不少,看著漸漸好轉的路人,德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心裏正慶幸沒有因為自己的大意,而丟失了一條性命。
德吉將這個路人放到了馬背上,自己則牽著馬,慢慢的往村莊的方向走去。
對於這個從來就沒怎麼見過陌生人的村子來說,一下子就沸騰了,德吉家很快就聚集了一大批村民。
其中也包括了德高望重的白瑪大嬸。
白瑪大嬸是村裏的巫醫,專門幫村子裏麵的人驅邪治病。村子裏麵的人都叫她能預測未來巫師。
白瑪觀察完躺在暖炕上的路人後,得出結論就是,這個頭頂太陽;被冰雪覆蓋三日而不僵;後又被獒中之王的赤古藏獒不舍守護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上天派來拯救村子的人。
眾人一片歡呼,村長瑪吉號召大家回家準備酒菜,當晚就舉行一個簡單的慶祝活動。
從此德吉老爹和他孫女的小土房,就又多了一個住客
第二天一早,當德吉起床的時候發現路人還沒有醒來,探了探脈搏,已經變的很強壯有力,德吉將孫女叫來,安排她去煮點酥油茶給喂下去。
德吉的孫女梅朵是這條村公認的第一美女,大家形容她就像天山上的雪蓮,聖潔而靚麗。
溫暖的酥油茶入肚,路人微微的皺了下眉頭,眼睛隨即睜開,手和腳慢慢的挪動著,每動一下全身都發出“劈裏啪啦”的關節聲音,而且響聲特別的大。
睜開的雙眼顯得空洞無神,白皙的臉龐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眼珠子環顧了下四周又徐徐閉上,這一睡又是兩天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