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年末了,你是繼續和小張相親培養感情還是給我帶一個品行不錯的準女婿回來,自己掂量。”電話那端老爸笑嗬嗬的說,心情還不錯。
我下意識反應就是,“老爸,我聽你的去相親還不行麼,可是我真的不能保證相親就能相中人家,我太挑剔了你不是不知道。”
“我和你媽都很中意小張……哎呦老婆輕點,好好好,是我自己中意小張,現在是我和女兒打電話了給點麵子……”電話裏老爸老媽又開始拌嘴了,時不時伴有老爸哀嚎聲,一定是老媽的掐指神功又開始發作了。
就在我以為這段電話可以以老媽削老爸為終結掛掉電話的時候,電話那端清淨了。片刻,老爸壓低的聲音隔著電話緩緩傳來:“閨女啊,小張是你張叔叔的兒子,我和你張叔叔可是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你張叔叔那人最疼小輩了,你嫁到他們家老爸也是放心的。”
我爸在電話裏繼續念叨,“我那些老同學都誇你孝順,你要是真孝順能24歲了還不談戀愛麼?那幾個老同學有個都當爺爺了。我們幾個結婚我是最晚的,想早早生孩子吧,計劃生育查的嚴,你媽年齡不到硬是不讓生,我又墊底了。這一次不爭第一也得第二。”
我擦汗,不是說有同學已經當爺爺了麼,您想當第一也沒那個機會啊。
不等我提出抗議,我爸就做最後總結了——
“我打電話問過你們總監了,說是月初這兩天沒你什麼事,你就和小張去旅行培養感情吧。是個農家樂,你的地址我已經給小張發過去了,他現在應該在路上。”
說完,我爸就掛了電話。
我揉揉頭,農家樂,旅行,小張?
反應半天,終於理清思緒,原來我爸是讓我和張棟林一起農家樂!這簡直就是老爸希望我和張棟林生米熟飯後婚事鐵板釘釘的大陰謀!
怪不得昨天主編還告訴我假期愉快,我尋思著過個周末難道也值得祝賀麼,原來我老爸和總監說過了。既然總監知道了那麼必定他的下屬也知道。
我歎氣,我在舒城混得不錯,可我爸的眼線安插的也不錯。誰都不能想到我爸派我表姐來考察我工作的地方,表姐能和我的頂頭上司總監一見鍾情山盟海誓去了。
一個吃裏扒外的男閨蜜外加一總監上司,你看,即便隔著兩百多公裏的距離,我依舊在我爸眼皮底下撲騰。
手機瘋狂的響了起來,是個陌生號碼,歸屬地是舒城,八成就是張棟林的。我按了靜音,掩耳盜鈴。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個人幫忙。我靈機一動,想到了俞墨。相親那次都靠了他解圍,那麼這次應該也可以吧。
敲俞墨家門敲了半天,沒有一點動靜。
“宋子瑜,好久不見。”聲音在走廊裏響起。
我僵住,餘光向右掃去,張棟林手裏轉著車鑰匙,正向我走來。我爸竟然把公寓樓的大門鎖都告訴這貨了!
“宋子瑜,我就說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麵的。東西收拾好了沒,收拾好了我們就可以出發了。”他那臉上的笑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完全就是“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我沒了脾氣,對他搖頭,“我這兩天不舒服,哪裏都不想去。你應該明白的,女人嘛,總有那麼幾天。”
“我為什麼要明白。”他不理會我的話,杵在我麵前,“趕緊收拾你的東西,去晚了山路就不好走了。”
“可是,姓張的……”
“張、棟、林。”他用手戳我腦袋,一臉嫌棄,“女人,胸大無腦。”
我想反駁,他卻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掙紮幾番都無果。他笑的又露出倆酒窩,孩子氣的臉和他的動作看起來很違和。“宋子瑜,接電話吧。”
我低頭,屏幕上[老爸]的字幕又跳了起來。
完了,我這次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