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嬋此刻安安靜靜地在草廬內沏茶,看著草廬外靜靜坐著對弈的老少,吳嬋麵色微微泛紅。前幾日看見了小公爺揚刀殺敵的快意瀟灑,也讓這位平日心情不會有所波瀾的女子知道了小公爺不但才高八鬥,同時還是文武雙全,心中漣漪更甚。
吳旗侯吳林看著眼前的棋盤,微微皺眉,淡淡道:“小公爺這棋走的實在是詭異,很有李長卿這位毒士的味道啊。”
許鳳梧手中輕輕捏著一顆白子,嘴角微微翹起,那雙漂亮的丹鳳眸子微微一眯,道:“比起師傅要差上好多,師傅是經天緯地之才,學了這麼多年,連棋盤上的功夫都沒有學全,更別說棋外的。”
吳林眼瞼微抬,知道許鳳梧的意思,當今天下,李長卿下了幾手暗棋,又有誰知道?天下棋盤,這位無雙毒士落子有幾?
吳嬋將茶沏好,款款而來,盈盈一握的腰肢惹人遐想,許鳳梧倒是毫不避諱地打量,生性恬淡守禮的吳嬋居然沒有心生厭惡,反而麵色潮紅,惹得吳林一陣搖頭。許鳳梧笑著接過茶杯,手肘還不忘微微蹭一蹭那小蠻腰,吳嬋一瞬間臉頰滾燙,加快腳步逃一般地進了草廬。
吳林微微抿了一口茶水,這幾日都是隨著許鳳梧下棋,也清楚許諸的想法,這下子世襲罔替估計也敲定了,說不準過不了多久,旨意也就下來了,所以接下來的秦火,估計也不會如此安寧了吧。正如吳林所想,如今,許諸正帶著三千騎,白馬入京城!
“小公爺,不知大國公近日可好?自從戰事平了之後,也很少見麵了,如今不見已經四年了吧。”吳林開口道。
許鳳梧轉了轉手中的白玉茶杯,吳旗侯在細節方麵很是注意,這種茶杯上就能看出,白玉茶杯通體冰涼,在夏日飲茶的時候飲的是熱茶,但順著茶杯的冰寒,也別有一番風味。許鳳梧道:“謝吳旗侯掛念,許諸身體還不錯,恐怕要讓天下大半的人失望了。”許鳳梧打了個哈哈,可是眼底的寒意卻也沒有掩飾。
吳旗侯沒有多說,隻是淡淡一笑,青州沒了白家,也沒什麼大不了,白家隻是京城裏的那位老將軍安排在青州的明麵上的人物罷了,許鳳梧看似紈絝的行徑,又何嚐不是趁機除了此人,雖然行為有些偏激,但深究起來也說得過去,畢竟還是占著理的,不過沒了一個白家,還會有王家,李家,還會有千千萬萬的人可以頂上來,不過青州這塊肉到底誰在吃,就要看背地裏的較量了。許諸這幾年安安分分,沒有做什麼作為,李長卿哪怕有所動作,也都不為人知,許多明麵上的東西都被京城裏的兩位將軍陸陸續續掌控,柳三如今位居高位,為兵部尚書,本身又是七侯之首,原來隻是一落魄家丁,後來參軍後慢慢做到了兵部尚書的位置。雖說許諸屠戮八國,但八國並非都滅於許諸之手,確切地說許諸的紅蓮鐵騎踏滅了四國,柳三滅了兩國,老將軍魏囚方年歲大了,但也提刀策馬屠了一國,如今魏囚方在京都養老,可也沒見著手下的秦火禁衛軍轉入他人之手。至於柳三,暗中做了多少,恐怕許諸清楚,但許鳳梧卻決計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