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何為風骨(1 / 2)

青州的孫老太傅是個老學究,整天也就是滿口的之乎者也,也算是一代文壇大家,以及一位大儒,最看不順眼就是許諸,春秋國戰,視人命如草芥,而且一生莽夫氣,登不上大雅之堂,最可恨的事,做了許多可恨之事,背負無數罵名。天下士子盡皆如此,你位高權重,我越是要罵你,好像這樣就很有風骨一般,為了求得一個好名聲,不怕死,什麼都不怕,隻怕有人罵。如果被人罵了,總會麵色鐵青滿口書卷話。孫老太傅的確知識淵博,學富五車,不然也不會成了當朝天子是太子時的老師,不過聽一些秘聞,太子年輕的時候也老罵他是老東西,不過現在卻尊敬地多了,也算聖眷濃重。

孫老太傅此刻氣得雙手發抖,豎子小兒,膽大包天,居然行凶作惡,帶了整整三千鐵騎,你不知道這是叛國罪嗎!而且居然滅了青州土族白家,這幾年中州偷我青州龍氣,老夫也就強忍著,奈何青州年輕一輩也實在無為,人傑地靈,無人傑,地再靈又能怎樣?

此刻孫老太傅聽到有人傳報,說吳旗侯前來,一臉鐵青,以往和這老東西是世交,互相視為知己,可對於中州的態度這件事情,產生了矛盾,也就差沒有割袍斷義了,這等時候,居然也沒有共出一氣,許鳳梧進城,居然直接請入了府中!

孫老太傅悶哼一聲,對著服侍了十多年的老管家道了句不見。

話音剛落,隻聽到下人來報說武安公小公爺也來了。孫老太傅的麵色越發難看了,枯瘦的手將手中自己心愛有加的茶杯摔在地上,年紀大了,居然還有力氣摔碎質地如此之好的水杯,可見心中的氣憤,一直對待下人嚴格,但不嚴酷的老太傅,破天荒地對著下人道:“怎麼又來通報一遍,他許鳳梧來了,就要不同對待?老夫就要開門迎接!說了,不見!”

下人害怕,連忙起身,卻又不敢出門通報。許鳳梧的惡名天下皆知,可謂是惡名昭彰,遺臭千裏,這會兒自己出去通報,不是觸黴頭嗎?被嗬斥幾句還好,萬一被打,甚至,甚至被殺,下人不敢想象。這個紈絝,聽說六歲破了身子,九歲就禦女無數,十歲外麵就有了一個女兒,一年要打死上百個下人,實在是厲鬼中的厲鬼。

下人戰戰兢兢地走著,雙腿不自覺地發抖,剛到門口,就聽到一陣轟隆巨響,一把長矛直挺挺地插入門內的巨大屏風處。將屏風插了個粉碎,下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來。太傅家的大門,可不是尋常富貴人家所能比擬,一擊粉碎,還順著刺破屏風,看那插入地中的長矛,入地還有好幾寸,這是怎樣的力道!萬一長矛斬向的是自己,下人不敢想象。

許鳳梧沒有下馬,騎著千金難求的夜照獅子頭,直接踏入孫府,馬蹄還不忘踢破門檻一腳。莫輕梅緊跟其後,不過去翻身下馬,帶了一百人進了孫府。吳旗侯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道了聲:“老兄弟,難為你了。”也跟著進來。

許鳳梧向四周看了看,高聲道:“孫老太傅,許鳳梧前來探訪,聽下人說孫老太傅病了,天子恩師,鳳梧自然要盡一盡心意,這裏有一顆千金難求的武當小還丹,或許對太傅的病情有好處。

許鳳梧踏入門檻後,倒是下了馬。莫輕梅自從上次船戰後,心裏對於許鳳梧的態度就有了好轉,不管他是不是敗絮其外金玉其中,但至少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之前船戰的確是激動了些,被他的舉動震驚了,但那種欣喜還是藏不住的。隻盼他真能比得過另外那三位吧。

孫老太傅在老管家的攙扶下緩緩走來,麵色蒼白,嘴角都差點咬出血來,手指顫抖地指著許鳳梧,說不出話來。不多久,蒼白的臉又開始發紅,好像氣血全部湧上了腦袋一般,身子都有些搖晃,最後嘴裏逼出了二字:“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