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路軍打出旗號,讓開一條通道,很快便將五花大綁的裴元紹推了過來,並接回了那名渾身是傷的校尉。同時曹性縱馬駛入圈中,向孫堅傳達了退出圈外的命令。
所有的命令都在最快時間內得到了不折不扣的執行,宗員的臉上也不由泛起欣賞之色,隻是在看到那名慘被毒打的校尉,眼中的殺機才一閃而逝。
南鷹看著孫堅的兩千部下迅速退回本陣,結成陣勢,終於鬆了一口氣,緩緩轉過身來。
宗員一直盯著南鷹的神色,見他如釋重負,不由閃過諷刺之色:“南將軍,之前的誤會算是消除了!恕本將仍要公事公辦,請將軍詳細說明一切原委,否則本將仍要以圖謀不軼之罪拿你!”
他見南鷹張口欲答,搶著道:“本將知道,你我均為一軍副將,按理我無權幹涉於你,可是你擅動兵馬過境,又私運大批物資,依軍中臨時之律,本將仍然可以將你及你的部下暫時羈押,留待有司察查!請你明白這一點!”
天空中輕輕的鷹唳聲傳來,南鷹仰首看去,一個小黑點正在數裏外的天空中不斷盤旋。
他輕輕點了點頭,突然一笑道:“本將現在終於明白了!”
“哦?南將軍終於明白了?”宗員眉頭一挑道:“怪不得將軍方才還盛氣淩人,現在卻是換過一副口吻,你放心,隻要你配合…….”
“不!宗將軍你誤會了!”南鷹輕輕一夾馬腹,上前幾步,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調道:“本將之前一直不明白,你是如何收到消息,及時趕來阻截的呢?現在終於是弄明白了!”
宗員神色不動道:“這裏是本將的防區,賊軍如此大規模調動兵力,當然逃不過本將的耳目!”
“本來是有三批來路不明的人,都想要劫奪車隊,我卻一直弄不清你是哪一撥派來的!”南鷹對宗員的話充耳不聞,徑自說了下去:“但是你自己說漏了嘴,因為從你說出裴元紹的來曆時,我便已經知道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宗員皺眉道:“是本將在問你的話,你休想憑空構陷本將!”
“你不用急,讓本將來慢慢說於你知!”南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令遠方的將士們一齊鬆了一口氣,看來兩位中郎將已經盡釋前嫌,交談正歡。
“一直到昨日,本將仍然直接或是間接的掌握了其中兩批人馬的動向,甚至還與其中一批人動了手!相信你比本將還要清楚他們的來曆!”南鷹微笑道:“可是隻有那些與張曼成裏應外合的黑衣人,隻有他們才在那日官道之戰後,便神秘的失去了蹤影!算算時間,他們應該是所圖不成,便立即向你來通風報信了吧?”
“怪不得宗將軍一眼便認出了裴元紹!”南鷹一臉恍然大悟道:“是張曼成告訴你的吧!”
“南將軍,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宗員神色不變,卻情不自禁的亦壓低了嗓音:“你連自己的幹係尚未脫清,便想要倒轉是非,誣陷本將與賊人相通嗎?你認為有人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嗎?”
“你身後五裏之外,正隱藏著一批人馬!本將有理由相信,他們便是張曼成殘部和那些黑衣人!”南鷹笑容更盛:“要不要我們現在便去揭開謎底?相信憑本將部下的大批騎兵,隻要兩刻時間便能帶回他們的人頭!”
“你!你怎麼?”宗員瞳孔收縮,他立即口氣一變道:“你怎麼如此武斷!即使真有賊軍隱藏,焉知不是他們正在對那些寶藏虎視眈眈?想要出手劫奪!”
南鷹驀的放聲大笑,宗員眼中閃過森寒殺機,口中厲聲道:“你笑什麼?”
“本將何時說過那些大車之內運送的是寶藏呢?”南鷹滿麵訝然之色道:“宗將軍是聽張曼成說的,還是那個姓楊的?”
宗員渾身劇震,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了刀柄。
“宗將軍休驚,你我之言沒有任何人可以聽到!當然我也不會外傳!”南鷹慌忙擺手道:“咱們的條件尚未談完!如果你現在就想翻臉,是不是早了點?”
“你!”宗員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之色,他難以抑止的猛喘一口粗氣,壓低嗓音道:“你不要想憑著這些無中生有之事誣蔑人,但是本將倒很想知道,你究竟想要什麼?”
“宗將軍,你真的很可憐!”南鷹答非所問道:“堂堂一個中郎將,怎麼能如此不顧尊嚴的投身侍賊?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今日能奪了寶藏又如何?你敢占有己有嗎?還不是要乖乖獻出來給你的主子?說不定最後還會成為此次事件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