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滿口假腥腥的濟世救人之言,誰又知道是真是假?”孫賓碩閃過嘲諷之色道:“說不定和尚已經揚長而去,安心回寺中敲鍾念佛,臨行前卻硬要扮出一副‘我不入地獄,誰不入地獄’的高僧模樣!”
“不至於吧?”劉陶訝然道:“久聞那淨念大師是一位德行崇高的得道高僧,怎麼可能會…….”
“若真想孤身查案,自顧自的前去便是!”孫賓碩毫不客氣的打斷道:“又何必腥腥作態的逢人便說?似是唯恐別人不知一般,令人不得不懷疑這位高僧的動機!”
“若換成是我,必先破解此事,再來邀功不遲!”他扭頭便走,丟下一句硬梆梆的話語:“空口白話便能令京兆尹大人感恩戴德,這和尚倒確是一位高人!”
劉陶不由啼笑皆非,他瞧著襄楷,呐呐道:“這個孫大俠,倒真是快人快語!可是襄先生,您……”
“你不用問我!”襄楷直截了當道:“我與那和尚素不相識,他願意做什麼我管得著嗎?”
“啊!這個?”劉陶被堵得一口氣差點接不上來。
“人家高僧是求仁得仁,反倒是您劉大人!”襄楷話鋒一轉道:“為何一心想要阻攔和尚求證正果呢?和尚可沒有做什麼對不住您的地方吧?您可真不夠厚道!”
“我?我不厚道?”劉陶目瞪口呆道:“這是從何說起?我……”
襄楷施施然轉過身來,搖頭晃腦道:“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小人反之!”
劉陶望著捂嘴偷笑的李進,險些沒有一口血噴了出來:“我放淨念去送死,反而是成人之美了?不放他去,我便是小人?沒天理了啊!”
黑夜再次降臨鹹陽原。夜幕的無邊籠罩,是對罪行最好的遮掩,也是對宵小們最佳的偽裝。
兩條黑影再次聚集在一處,進行著驚心動魄的對話。
“太好了,那個姓南的終於走了!大事可期!”
“正是,組織中不知多少厲害人物都在他手中吃了大虧,沒有想到你我兄弟卻弄得他灰頭土臉,不得不狼狽而去,真是痛快啊!”
“不過姓南的雖然走了,卻來了一個丹塵子。他亦是天子的紅人,不可小覷!”
“你放心,沒見那個老道來了後,隻顧修築什麼道壇,準備施法除妖,險些沒有令我笑掉大牙!他成不了事的!”
“說的也是!既然大敵已去,你我要立即繼續發動了。被那南的來了這麼一攪,計劃不得不停滯下來,時間上已經相當的緊迫!”
“正要向你說及此事,今日子一暗中向我傳信,令我們加緊行事,上麵已經催促得甚急了!”
“子一?他到底是誰呢?唉呀,算了算了,當我沒有問過吧!你準備如何行事?”那人說話不由有些急促:“九大皇陵中,隻有咱們陽陵發現了這個天大的秘密,一定要辦得妥妥當當才是!”
“哈哈哈!那還用說,立下這件大功後,你我兄弟的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了!”
“說真話,我真的不想繼續這麼下去了!”那人幽幽道:“你老兄在組織中身份地位均在我之上,今後還要繼續關照兄弟才是!”
“這個你放心,我怎麼虧待於你?恩,說正事吧,寧紹雖死,但是他此前已經做足了功夫,留給我們的差使並不複雜,隻要打通餘下的通道,便可神不知鬼不覺的開出一條秘密運輸線…….”
“什麼?你想將東西運出去?可是上麵給我們的指令不是這樣的!”
“笨蛋!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運送出去?我隻是準備打通兩條通道之後,先將貨物運走,再從中堵斷,然後另開蹊徑。如此一來,不但便於我們隱藏貨物,還可以斷去朝庭追查的線索!”
“當然了!”他沉吟道:“今後如何運輸,也是必須要及早考慮的,所以我才想未雨綢繆!”
“你不用想那麼多了,反正你我的任務隻是將那些東西轉移出陽陵,餘下的問題自然會有人來設法!對了,今日那淨念一人離開,說要找出真相,你準備如何應對?”
“哼!自以為是!”那人陰森森道:“這世上為何偏多這些好事之徒?他這是自尋死路!”
“哦?你打算如何處置於他?”
“你說呢?”那人發出殺機凜然的輕笑聲:“組織的計劃成功在即,而那姓南的也已離去,我們絕對不能再容忍可能**失敗的變數存在!”
“你!你是想要親手殺了他嗎?”
“殺他?不不不!我怎麼可能冒這種險?不是還有子二在嗎?”那人的雙眼在黑夜之中也竟似寒光閃現:“一位力能伏魔的高僧也在鹹陽原上慘死於妖獸之口,這種事件造成的恐慌會有多大呢?你不認為,這正是我們的初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