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對撞之中,無數董軍騎兵在不能置信之中被衝倒、踐踏。直至衝至近前,渤海軍騎兵的真正麵目才令他們悚然心驚,敵軍騎兵不僅身上包裹著他們難以企及的重厚鐵甲,連戰馬身上也包著層層馬鎧,甚至兩馬對撞之時,敵軍馬頭都比他們高出一頭。
“吱!”令人牙酸的磨擦之音中,董軍騎兵的長矛在渤海軍騎兵鐵甲上劃出一條條白線,卻根本無法刺入半分。反觀渤海騎兵,手中長矛有如插沙沒泥般狠狠貫入董軍那僅有簡陋皮甲保護的軀體之中,濺出一團團血花。
渤海軍戰馬與董軍騎兵戰馬的衝撞中。更令所有董軍騎兵為之絕望。渤海軍的高頭戰馬甚至沒有停滯半刻,便摧枯拉朽般將董軍騎兵胯下那矮瘦弱的戰馬撞得傾倒翻側。生的體重與力量,加上渾身包裹重達百餘斤的馬鎧,其衝擊之力隻能以恐怖形容。
隻是一瞬間,五百陷陣營便已衝垮了四千董軍騎兵的陣形,直向著一萬五千董軍騎軍本陣衝來。
“不!”胡軫驚得渾身都顫抖起來,然而戰士的榮耀卻迫使他放棄了一切不切實際的想法。他隻能從喉中發出一聲淒厲的大吼:“衝!”
五百陷陣營將士毫無停留的撞入董軍大陣,當冰冷的長矛沒入敵身,當森寒的長刀嵌入敵頸,所有的騎兵們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他們脫手放開了手中兵器,轉而從馬腹兩側抽出兩支恐怖的狼牙大棒,向著四麵八方亂砸。
鷹將們更是三人一組,擺成尖刀陣形,有如利刃般剖開敵陣心腹,直向縱深之處殺去。兵器翻飛之中,無數敵軍從馬上倒撞而出,幾無一合之將。
急怒攻心的胡軫正欲催馬殺上,猛見對麵身前七八名部屬有如玩偶般四分五裂的迸裂開來。鮮紅色的血霧令人睜眼難辨。
血霧之中,一將手持雙戟殺出,渾身盡是鮮血碎肉,口中暴喝道:“敵將何在?”
胡軫隻覺心中熱血褪盡。隻有一片駭然,他哪敢再有半分猶豫,撥馬向後疾退,口中狂叫道:“快來人。殺了他!”
頃刻之間,敵陣已亂。
宛如鬼哭般的董軍騎兵慘嚎聲中,左右兩側蹄音如雷。兩支各約數千人的騎兵分從東西兩路殺出,隻搗董軍腰腹,但見漫盡是黑鷹大旗,仿佛無有盡頭。
車廂之中,隻聞墨喆粗重的喘息之聲,南鷹不由柔聲道:“你放心,與胡軫之戰,不僅高順將軍親領五百陷陣營衝陣,更有我軍最為精銳的精兵猛將隨戰,勝負之分,幾可認定!”
他傲然道:“你沒見到嗎?擊破徐榮之戰,我軍僅有李少傑一人出陣,而為了殲滅胡軫大軍,我軍的典韋、甘寧、管亥、曹性、侯成、薑奐、強仝等一級鷹將已經全數上陣,隻憑一個的胡軫,焉能螳臂當車?”
“將軍的是,是末將鼠目寸光了!”墨喆懊惱的聲音傳來:“將軍之策,確是高瞻遠矚!然而末將心中更加不平,身為男兒,當投身如此激情碰撞之戰,縱死無憾……將軍為何不準末將參戰?反而領著末將盲馳?”
“盲馳?果然鼠目寸光!再敢如此無知,本將降你回去做什長!”南鷹森然的聲音從車廂中傳來:“若本將不錯,三路大軍中,兩路均已得手,唯有我們這一路,才是勝負難料,且九死一生…….你道本將會放任部將們執行危險之任,自己反倒無所事是嗎?”
“什麼?末將便知將軍不會厚此薄彼!”昏暗中,墨喆雙目猛然間爆發出閃亮的光輝,他俯首行出莊嚴的軍禮:“不管如何危險,請將軍隻管分派任務!”
“嘩”南鷹再次打開側窗,敞亮的日光透了進來,令熱血澎湃的墨喆一陣眼花。
一張地圖攤在了他的麵前,將軍的手指堅定的點在其中一點上:“子瞧瞧!有沒有膽子跟著本將去攻打此處?”
墨喆驀然瞧清了那個地理所在,不由再次一陣眩暈,隨之翻湧的激情充斥於心間,他狂叫道:“末將如何不敢?”
突然間,他又疑惑道:“將軍,了半,末將仍有一事不明!你就能這麼肯定呂布會遣回胡軫騎兵救援徐榮?若您所料失誤,我軍三路進擊之勢豈非徒勞無功?”
“他會的,他一定會的!”南鷹麵龐側向窗外,將他的輪廓映得盡是光輝:“除非走投無路,否則這麼一個孤傲之人絕不會輕受別人任何的助力!”(未完待續。。)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