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爺的,這能不害怕嗎?
張行強忍著懼意,在心中默念: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我不害怕,南無小澤瑪麗亞,南無小澤瑪麗亞……還好那鬼大叔隻顧著撿錢,連看都沒看張行一眼,這讓張行緊吊著的那顆心,慢慢的安定了下來。
在張行的心裏,鬼一直是個模糊的東西,因為他在一天以前還完全不信,就在這一天裏也是半信半疑。魏楠給他開了陰眼後,他一直在想,這鬼會是個什麼樣?是不是和電視裏演的那樣,或是美豔動人或是青麵獠牙,再不長個血紅的舌頭沒眼睛?可眼前的鬼大叔,和人沒有任何區別。如果不是他走過來撿地上的陰錢,張行完全看不出來不是人而是鬼。
那個鬼大叔好像看不到張行似的,在張行的旁邊一個勁的往懷裏抱紙灰。一邊抱一邊還用一種很刺耳的聲音喊:“錢啊~錢啊~”
他這麼一喊,從四周又跑過來了不少撿錢的鬼。年輕的年老的,男的女的,全部爬在地上往懷裏抱錢。張行見地上的紙不多了,連忙哆嗦著把帶來的黃紙全部燒了揚了出去。一眨眼的時間,張行的周圍就來了不下三十的鬼。
僧多粥少,有的鬼搶不到,就那麼耷拉個腦袋眼冒綠光的看著張行,等著張行再扔錢。張行被看得冷汗直冒,連忙強裝冷靜的走到事先堆的紙堆那裏,點著打火機,繼續燒紙。
那些鬼見還有錢撿,就都跟在張行的後麵。張行燒一堆他們撿一堆,等七堆紙燒完,把鬼引到魏楠的麵前時,已經不下五十的鬼了。放眼一看,那叫一個瘮得慌!
領著五十幾號鬼,張行往魏楠前麵定定的一站,頗有大哥頭的樣子。可惜說出來的話就弱勢很多了。
“哥們,現在怎麼辦?我後背都濕了……”張行話裏都明顯打著顫音。
“褲襠濕沒?……”魏楠問。
“去你大爺的……”張行見他現在還扯蛋,回罵一句:“快點說怎麼辦,不能讓這些個父老相親總在我後麵跟著啊。”
“你快點說啊,別開玩笑了。”女人膽子小,奚晴遠遠見張行把鬼領回來,早就躲在了魏楠的身後。見這種時候魏楠還有心情說笑,在後麵狠狠的掐了魏楠一把。
“別,別掐我。”魏楠疼的跳了一下,說道:“我又沒說不說。阿行,丫頭,你們兩個站在我的二邊,別說話,接下來看我的。”
張行聽後把魏楠身上的背包接過來後,一言不發站在了魏楠的左邊。奚晴抱著事先寫的那些黃紙,拿著那根紮毛的筆乖乖從魏楠的身後出來,慘白個小臉站在了魏楠的右邊。
魏楠見他們兩個站定,蹲下拿出打火機把事先放在圓圈裏的紙點著,站起身來正顏對張行引來的眾鬼高聲說到:“真人麵前不說暗話,今日請各位先人前來,實是咱們小輩有事相求。小輩以在此處備下金山銀山,五味香燭,一會還請各位先人回答小輩幾個問題。”
說完,魏楠拿事先準備好的的黃紙,借著圓圈裏的火,點著了,向四外一揚。眾鬼見狀,紛紛圍上去搶。有人會問,那圈裏不是燒了那麼多的紙嗎?鬼怎麼不去搶那個?咱可別小看了這圈,這絕對不是咱們小時候過家家跳房子的那個。這圈在民間有一種說,是用來代替逝去親人的墳的。圈上還要留個缺口,代表墓門,朝向先人屍骨的所在地。以保證在這圈裏燒紙,是自己的親人收到。在燒的時候,還要在圈外燒幾張紙揚出去,以打發外鬼。魏楠畫的圈和那個圈有異曲同工之妙,其原理和作用是一樣的,所以眾鬼隻能看著裏麵燒著的金山幹著急。你可能會想,這鬼還用花錢嗎?用啊,怎麼不用?其實陰間和陽間沒什麼區別,楞要整出不一樣來,那就是在陽間要喘氣,在陰間不用。再有就是省車票錢,鬼會飄啊~人要是也會飄,可解決了春運大問題了。而且這些沒有歸地府的鬼,都是些孤魂野鬼,每年清明年未,大多沒有人祭拜。
這些鬼,就相當於陽間沒有戶籍的孤兒,沒人管沒人要的。時間長了,也就在陽間做那些小偷小摸的勾當賺點小錢花,沒事嚇唬嚇唬人,鬧鬧小孩兒。還不敢大作妖,一是怕作妖作大了,被鬼差一棍子就打下十八層地獄,下地獄前還要選送個刀山火海三日遊,鐵鍋洗浴三溫暖什麼的。二是怕遇到陽間真有本事的,兩下就打了個魂飛魄散,沒戶沒籍的,那死的才叫一真冤。都見閻王審案鬼傷人,那見誰管人害鬼?再說,也不占理啊,死也是白死。所以這些鬼,對錢看的尤其重要。
有點扯遠了,再扯回來。
魏楠見眾鬼搶錢,又說道:“請眾位先人一個一個到小輩這裏來,無論先人的回答對小輩有沒有幫助,都有金山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