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楠和張行看著鬼嬰一動不敢動,鬼嬰也看著陣中心的肖家人直流口水。
他們都在等。
鬼嬰等一個它自認為安全的機會去吸血,而魏楠和張行則等著鬼嬰自己跳到陣中心,好發動陣法。
陣裏的肖長國死死抱著孩子,眼睛驚恐的看著鬼嬰,等魏楠和張行保他安全。
鬼嬰是他另一個孩子,可是現在卻是殺他全家的凶手。
肖玉財自打看到鬼嬰出現,肖母被嚇暈後,就坐在陣中心的凳子上一動不動,癡呆了一樣。
陳紅依舊是最冷靜的肖家人,看著一群人在眼前跳來跳去,就如看跳梁小醜一般,不時的還發出一聲冷笑。
如果肖長國神經不緊繃著,看到此時的陳紅他一定會嚇瘋。可是鬼嬰給他的神經衝擊太大了,他已經顧不得陳紅的反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桌子上的茶水已經結了冰。
張行凍得腦袋發木,眼睛發澀。
他突然想到,女鬼呢?女鬼哪裏去了?好像汪汪跑出去後,就沒有看魏楠和女鬼鬥過。
那女鬼到底是和汪汪走了,還是在這屋子的某一個他看不到的角落裏?
“魏楠,那個女鬼在哪?”如果那女鬼在這屋子裏,他們能把鬼嬰困住嗎?如果跟著汪汪出去了,那……後果不堪設想,魏蘭和奚晴可都不會和鬼打架,就算是汪汪在,汪汪又怎麼能保護得了兩個人?
“什麼?”魏楠聽到張行突然說話,神經一楞。
“啊!!”陣中心一聲慘叫傳來。看著眼前沒動的鬼嬰,魏楠一瞬間以為汪汪敗了,女鬼從別的地方進來害人了。
可一回頭,卻見陳紅一臉妖豔,嘴角含著一絲狠笑,右手緊緊貼在肖長國的後心上,鮮血從手下不停的噴湧而出。
“你……”肖長國嗓子裏發出一個模糊的音節。他不明白,這種時刻,自己的妻子為什麼對自己下了死手。
“你應該,為你的孩子們,陪葬……”陳紅咯咯的笑出聲來,“肖淩風,肖果果,肖靈兒……你不配做他們的爸爸……”
陳紅的右手從肖長國的後心抽出,手裏抓著一把水果刀。那正是張行割破自己右手扔到地上的那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陳紅撿去了。
陳紅捅刀疼,抽刀,更疼。疼得肖長國一用力,懷裏發出‘哢嚓’一聲。
肖長國忘記了自己的懷裏還抱著肖淩雨,忘記了自己的手還捂著肖淩雨的嘴……
看著脖子無力下垂的肖淩雨,肖長國痛心疾首!
他一輩子,活得就是孩子,可是到最後,卻全毀了!
嘴裏吐出血沫,肖長國不甘心的瞪懷裏的肖淩雨,頭一歪咽氣了。
他死不瞑目!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突然到讓魏楠和張行兩個外人目瞪口呆。
他們早就看出來陳紅不正常,卻沒有想到陳紅會出手殺了肖長國。
陳紅拿著滿是鮮血的水果刀哈哈大笑,她幾十年的恨,都隨著這一刀,結束了。
可是她又哭了,肖長國死了,肖淩風卻回不來了。
她徹底瘋了,她走出陣中心,一會哭一會笑,居然走到鬼嬰的身邊,摸著鬼嬰的滿是鮮血的臉蛋說,“你長得真像淩風小時候啊。”
鬼嬰被靠近的血腥味衝擊了嗅覺,越過陳紅飛撲到了陣中心坐在凳子上的肖玉財身上。肖玉財在自己的兒子孫子死時就無一點反應,現在鬼嬰撲到他的懷裏他依舊沒有反應,隻是愣愣的坐著。
“快,就是現在!”鬼嬰一動,讓魏楠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金木水火土,諸神聽令,捉鬼降妖,急急如律令,起!”
“金木水火土,諸神聽令,捉鬼降妖,急急如律令,起!”
倆人齊聲大喝,五行捉鬼陣應聲而起,轟的一下罩在了陣中心的鬼嬰和肖玉財身上。
鬼嬰一聲慘叫,鬆開了緊咬肖玉財脖動脈的尖牙。
五行捉鬼陣困不住活人,張行看準機會把肖玉財拽出去,陣裏隻剩下了鬼嬰一個。
陣法的絲絲紅線因為鬼嬰的掙紮而時弱時強,魏楠怕鬼嬰破陣而出,連忙上前用神仙捆把鬼嬰捆了起來。
當神仙捆的第一枚銅錢和最後一枚銅線往上一扣,魏楠的心放下了。
神仙捆沒有銅錢劍那麼大的威力,化不了已經有實體的鬼嬰,現在隻能把它捆起來,按孔二所說的埋在柳樹下,然後等馬天成來。
張行看著肖長國和肖淩雨的屍體沉默不語。肖玉財沒死,脖子上的血已經止住了。他瞪著的眼裏滿是恐懼,不知看向何方。肖母還沒有醒,陳紅拿著水果刀,在屋子裏邊哭邊笑邊走邊跳,已經瘋透了。
好好的一家人,家破人亡,這到底是鬼嬰的錯還是肖長國的錯?
“你剛剛喊什麼?”魏楠把鬼嬰捆好才想起來,在鬼嬰發難前張行說了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