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蘭 諾(1 / 3)

魏蘭順著假奚晴的眼光看去,嘴角抿出一抹淒涼,“是啊,當它發生了,就不再受自己控製了。”

假奚晴收回留戀的目光,眼中流露出堅毅,“所以,隻要能控製得了,就是勝者。”

如我。

假奚晴把最後這兩個字咽進喉嚨,沒有說出口。

她們繼續看下去,壁畫上是假奚晴的族人,一次又一次的到站在墓門前。

“據族書記載,族中祭司最後一次進入這雪山之中是在元朝。”假奚晴站在遠朝服飾的壁畫前,用手撫摸著那絢麗的色彩道,“後來,就再也沒有人來過了。”

“為什麼?”魏蘭問,“壁畫上,你的族人們對這座墓這麼重視,最後怎麼不來了……難道,”魏蘭嘲笑道,“你們也厭煩了?”

“不許對我的族人不敬,”假奚晴板起臉,隨後 道,“不來,是因為沒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假奚晴抿嘴一笑,不再答話。這是她們族中機密,她怎麼會對一個外人講。

其實假奚晴族中的祭司並沒有漠視蘭諾祭司的遺言,也沒有對這個祭拜的過程敷衍了事。一切的一切隻因為,在唐朝的時候一位祭司遺失了通往蘭諾祭司墓室的信物。沒有信物,她們就走不到墓室,沒有信物,她們就無法從蘭諾祭司那裏獲得神力。

後來的祭司沒有信物不敢擅自入墓,為了保存自己現有的實力,她們隻好從族中選擇一個使者代替她來墓中完成壁畫的製作,以延續這種文化的傳承。

到了元朝的時候,族中又發生了一次外族入侵事件。當時族中祭司為了保護蘭諾祭司的陵墓不被入侵者找到,忍痛毀了進入長白山的地圖。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們一族和這座古墓完全沒有聯係了。

魏蘭向長廊的後麵走,突然回頭對假奚晴道,“不對,你說的不對。”

假奚晴皺眉。

魏蘭指著牆上的壁畫道,“在元朝之後還有人進來過,而且是現代人。”魏蘭用手指在牆上輕輕一滑,繼續道,“ 還是最近,看,油漆還沒有幹。”

假奚晴聽到這話幾步跑到魏蘭所站的那副壁畫前。

隻見整副壁畫用淡黑色打底,畫了高大的墓門。墓門打開細小的一條縫,從裏麵透出一道光線。

光線中,一個細小的身影正虔誠的看著墓門。

假奚晴退後兩步,不敢相信的叫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是族中唯一的祭司,不可能有人比我早一步到這裏來。”

魏楠和張行聽假奚晴的呼喊聲也跑到了那副壁畫前。

魏楠摸摸鼻子,呐呐的說,“不對啊,咱們上次來的時候沒有這幅壁畫。”

張行嗅了嗅鼻子,“當然沒有,這是剛畫上的,時間不會超出兩天。”

假奚晴臉色蒼白,像瘋了一樣在長廊裏奔跑。最後在另一麵牆的盡頭,指著最後的落款高聲大笑。雖然是笑,笑聲裏卻充滿了淒涼和絕望。

魏楠三人走過去,見最後的落款和之前那些長篇大論完全不一樣,隻有簡單的三個字,結束了。

字是簡體字,小巧而婉約,一看就是女孩子的字體,看來是畫那幅畫的人寫上去的。

張行看著那字體眼熟,捅了捅魏楠,使了個眼神。

魏楠也覺出了那字體眼熟,一時間卻想不出在哪裏看過。

直到假奚晴笑夠,魏楠的腦子才轟的一下子反應過來,“這個,咱們在廣西的時候,有人塞到我手裏一個紙條,你還記不記得。”

張行當然記得這事,可是對那張紙條上的字卻不記得了,“我總覺得這字體在別處也看到過,也是在紙上……”

“廢話,字不都寫在紙上嗎?”

假奚晴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如以前前來祭拜的祭司那樣,用手撫摸過每一幅壁畫,尊敬而又虔誠。

最後她站在蘭諾祭司的畫像前,把手放在畫像中的長笛之上,自言自語道,“這就是你的心愛之物嗎?”

畫中的蘭諾帶著淡淡的笑,美目俯視著眼前的一切。

“走吧……”假奚晴歎了口氣別過頭,沒有人知道她心裏此時想的是什麼,也沒有人看到她眼中的不甘。

回到四隻童俑的陣中心,假奚晴沒有帶他們進右側的長廊,反而帶著他們走進了那無盡的黑暗。

假奚晴每向前走一步,甬道兩邊的長明燈就亮一組。當假奚晴走到九九八十一步時,甬道兩邊的長明燈也整整亮了九九八十一組,把長廊照得猶如白晝。

魏蘭小聲問魏楠和張行,“這墓到底有多大?”

魏楠搖搖頭沒有說話,張行則當沒有聽到魏蘭的話。

假奚晴抬起雙手,舉過肩膀,啪啪啪互擊了三下。整個長廊的長明燈瞬間熄滅,可明明是盡頭的牆上,卻透露出一絲亮光。

黑暗中假奚晴悠悠的道,“裏麵,就是蘭諾祭司安息的地方,你們如果不怕死可以跟我進來。”

張行和魏楠猶豫了很久,最後張行小聲對魏楠道,“墓門下……”

魏楠知道張行指的是墓門下的小字,腦子裏轉了幾個個後,拉著張行跟在了假奚晴的後麵。

魏蘭見魏楠和張行跟了過去,自己當然不願意留在外麵,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