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公主和小皇子(2 / 2)

我玩心忽起,剝開糖衣,把糖塞進他嘴裏。

白傾動了動,他要醒了。

我抱住他一隻胳膊,格格笑道:“瞌睡蟲!打瞌睡!起來了,再睡晚上睡不著啦!我們去梅園玩玩。”

他睜開眼,拿開嘴裏的糖,偏頭看向我。

一對上他的眼睛,我頓時止住聲音,瞪大眼,心裏咯噔一聲,糟了,弄錯了。

我仍抱著他胳膊,他仍偏著頭看我,安靜。

我仍抱著他胳膊,他仍偏著頭看我,安靜。

片刻,他開口了,果不其然:“你是來找我,還是白傾?”

白相與看我的神情是那樣冷淡,沒有一點情緒。當時小小的我想不明白,一樣小小的他,為何如此冰冷?而這也是他和白傾最大的不同。

白傾和白相與有多像?你去問問他們的娘,他們的娘也不能馬上告訴你,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認錯哥哥弟弟的事,不是第一次有,這次我倒黴,也撞上了。

我放開白相與的胳膊,回退幾步,呐呐地說:“七皇兄。”

白相與坐起身,那幾片枯黃的海棠葉隨即落地,他靠著那株海棠樹,瞧著我。

我微微垂著頭,像做錯了事情,不說話。

白相與笑了,卻沒有一點溫度:“看來是找白傾的。”

我有些怯的說:“白、白傾在嗎?七皇兄?”

白相與臉無表情:“他不在。”

我說:“哦。”

白相與看看自己手中的那一塊糖,又看看我捏在掌心裏的一塊糖,淡淡地說:“給白傾的?”

我小聲地說:“七皇兄吃吧,很甜。”

白相與說:“那白傾呢?”

我說:“我還有一塊。”

白相與說:“你呢?”

我說:“我不吃了。”

白相與又笑了:“那不就成我搶你們的糖了嗎?”

我說:“沒、沒有。奶娘還有,我再去問奶娘要。”

白相與冷冷地說:“過來,怕我吃了你麼?”

他微微示意,要我坐到他身旁。

我沒有過去,白相與眼神更冷了,微皺眉頭說:“你沒聽見我說的話?過來。”

我沒有聽他的話坐到他身旁,而是說了一句“我先回去了。”轉身跑了。

白相與從小是最優秀的孩子,是父皇最得意的孩子,可也是皇宮上下公認的最不容易接近的孩子。

當太傅教我們這些小公主小皇子們三字經,我們吐字不清地跟著念時,他已經能倒著背了;當我們在梅園摸石頭玩時,他已經能自由出入這重重深宮,跟江湖上的武林高手學武。其實說來,小時候的白相與並不經常在後宮裏,至少一半的時間是在宮外,我們這些公主皇子也不清楚他何時會回來,何時又出去。今天趕巧,我碰上他回宮了。早知道這樣,我就在留離宮裏數螞蟻了。

十五個兄弟姐妹們,白相與排第七。比他大的不敢在他麵前當大,比他小的,不敢在他麵前托小。

我沒有自信,能跟他相處好。

真不懂白傾,是怎麼跟這麼個弟弟相處的。

這是我和白相與小時候最長時間的一次交集,從那次以後,兩人再遇見,他再沒有多看我一眼。

現在,安靜無人、漆黑一片的留離宮內,長大後的白相與,長大後的我。

寢室裏,蠟燭已熄滅,黑暗中,白相與在吻我,我在和白相與接吻。

我忽然產生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小時候的小公主,小時候的小皇子……

我微微想避開白相與的嘴唇,他卻吻得更深,我抓緊他的衣袖,慢慢閉上了眼睛。

我愛上了白相與,我名義上的哥哥,毫無疑問,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