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白相與會指導一下我的劍法,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看書,所幸他帶來的書都是他自己看的,我瞧過幾眼,晦澀難懂,不知所雲。白相與看得專注,常把吃飯的時間省了,安安靜靜地能看幾個時辰,看累了就把書蓋臉上曬太陽,極少言語,慵懶清閑的模樣。我也不去管他,隻要不是讓我看,他看他的,我可以認真的鑽研我的劍法。
常年荒無人跡的寶鳴山多了一個人,山上木屋裏飯桌上多擺了一雙筷子。白相與來了之後,我們生活水平大大提高,天天大魚大肉,到山下村子裏打酒喝。
村民們看見暗暗納罕,這一貧如洗的師徒倆何時出手這樣闊氣了?
酒是師父喝的,肉是我和師父吃的,白相與吃的少貢獻又最大,師父對此很滿意。
看著白相與每天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衣,不近人間煙火,神情矜貴疏遠,氣質越發的飄逸出塵,我和師父益發覺得在山上供了個神仙。
我不禁懷疑,難道白相與是來寶鳴山修仙的?
我心裏過得平靜,有種錯覺,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一直過下去了。
一日下午,我和師父比劃完劍法,白相與扔給師父一錠金子,要師父到鎮上買最好的酒回來喝,師父欣然而去。
我看看屋裏隻有我和他兩人,猶豫一下,有點不好意思地把東西拿出來,叫一聲“白相與”把東西扔給他,他接過,是一個香囊。
我說:“給你的,生日禮物。”
我本想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可總做不好,拖到現在。
白相與打量繡在上麵的圖案,問:“你怎麼繡了兩隻鴨子?”
我一惱:“明明是鴛鴦!”
白相與笑笑,把香囊收進懷裏,走過來,攬我入懷:“終於等到你師父不在了。”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抓抓他垂落胸前的墨發,說:“還不是你把我師父打發到山下去買酒,你以為我不知道。對了,今晚我們到鎮子上逛逛吧。”
白相與柔聲說:“好,那我們晚上不回來了?”
我臉微熱:“當然要回來了,我不回來,師父會下山去找的。”
白相與說:“簡單,等晚上把你師父灌醉了,我們再走。”他的聲音低沉下來,摟我腰的手略收緊,“第二天回來晚一點也不打緊,他不會知道的。”
虧我還以為他要當神仙了呢!手錘一下他的胸口,說:“一定要回來!多晚都要回來睡!”
他捉住我的手,笑:“冷冷,你在想什麼呢?我隻是想讓你玩得盡興點,晚了回來路上不安全,我們住在客棧裏。”聲音停頓一下,他眼裏有戲弄:“是開一間房,還是開兩間房,全聽你的。”
我說:“你開七八間跟我也沒關係,你不回來,我自己回來,你一個人住客棧吧。”
白相與捏起我的下巴,眼微微眯起:“我在哪裏你就得跟在哪裏,若你不聽話,我便把我們的事告訴你師父,等他發怒,我就把你綁走,讓你們師徒倆見不了麵。”
我不怕:“別以為沒人製得了你,你不得聽你師父獨一劍的話?我師父去告訴你師父,你還不得把我放回來?”
白相與笑:“冷冷,你真天真,我師父恨不得我早點把你綁走呢,這樣他就可以天天和他師弟在一起了。”
說著說著,他低頭親吻我的頭發、我的眉心、我的臉頰,溫情脈脈。兩人正情動不已,他摟著我腰,我雙手攀在他肩上的時候。
本該在路上買酒的師父突然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