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後。
初春,往常雲霧繚繞的三清山脈如今卻如此清晰,無以言表它的莊嚴與堅韌。遠處的淡藍的天空,雖沒有秋時的那般碧美,卻占據著整個蒼穹,使人豁然開朗。
雲一在這半年裏,除了幫助師兄何大海燒菜煮飯,其他也沒什麼事情。餘下的時間,就安下心來修煉妙玄真訣,並試著修煉真陽子留他的神秘法訣,也不知是那神秘法訣的緣故,還是雲一的資質太差,開玄境第三層始終沒有突破,讓他很是頭疼。
而且最讓他頭疼的就是「斬魔劍」了,他試圖將金銘珠融入斬魔劍,用了他能想到的所有法子,但還是沒有效果,又不敢去問別人,但是真陽子臨終時話一直在提醒著雲一「三清派門戶之見極重,若又朝一日你能參透這套修行法門,切記不可在他人麵前顯露,若被發現,必有禍事,三清派定不容你」,於是便不再多想,讓它順其自然吧。
開陽宮最近卻熱鬧的許多,由於沈七娘有喜的消息不脛而走,三清派其他幾宮首座都紛紛前來道喜,連掌門玄清真人也派人送來了賀禮。
這一日,開陽宮眾人(其實就四個)正坐在武曲堂中交談一些修真的心得,忽而,聽到空中一陣呼嘯之聲,似是有人禦空而來了,不多時,三名年輕女子走進了武曲堂。
前麵的那位女子,一身翠紋織錦,麵容秀美,清麗脫俗,跟在她後麵的兩名年輕女子也是秀美非凡。
沈七娘有些吃力的起身,問道:「芊星師妹,你怎麼來了?」何大海和雲一也紛紛行禮問候。
柳芊星急忙上前,扶著沈七娘坐下,略帶責備之意,道:「沈師姐!你就亂動了,小心腹中胎兒,今日我特意帶了兩名弟子來照顧你的起居。」說罷轉頭看向了堂下的兩名年輕弟子。
「弟子,紅玉」。
「弟子,逸竹」。
「見過二位師伯」紅玉和逸竹齊聲道。
紅玉是一身紅衣,做俗家打扮,逸竹則是一身白衣,做道家打扮。
林不二見柳芊星如此周到有些不好意思,微笑道:「芊星師妹,你想的真是周全,為兄這位此事苦惱呢,我一個大男人照顧自是有些不便,師妹此舉真是雪中送炭啊!」
柳芊星沒看他一眼,似是二人之間有什麼仇怨一般,隻是自顧自的坐在一邊和沈七娘聊了起來。
林不二也有些尷尬,轉頭看了看何大海,道:「大海!你還不快招呼你兩位師妹坐下。」
何大海從剛才就一直兩眼發綠的盯著紅玉看,此時一愣回過神來,急忙道:「二位師妹,我……我叫何大海,你快請坐吧」
紅玉看著何大海憨憨的樣子,不由得輕輕笑了一聲,有意逗一逗何大海,道:「多謝了,何……何師兄。」說罷莞爾一笑坐在了逸竹身邊。
逸竹看了看紅玉,道:「師妹!別鬧了,師傅還在這呢!」
何大海被紅玉這麼一說,臉上紅突突的。
雲一看到何大海如此窘態,無心的問了一句,道:「大師兄!你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
眾人似是都聽到了雲一的話,看向了何大海,何大海此時的臉又是漲紅的一大圈,眾人無不為之一笑,就連平時一臉嚴肅的林不二也笑了出來。
何大海默默的垂下頭,不再作聲。
柳芊星莞爾一笑,目光掃到了坐在堂下雲一,那目光中帶著淡淡的疑惑。
沈七娘似是看出些什麼,對柳芊星小聲道:「我的小徒兒雲一,說來他倒有幾分像當年蘇炎師弟,蘇炎這一走就幾十年,真是苦了你了。」
柳芊星淡淡一笑:「我早就把他忘了,都五十年了!」
沈七娘感歎道:「是啊!都五十年了,歲月催人老啊。」
柳芊星和沈七娘聊了一會便離開了,臨走時不由得多看了雲一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