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連拒絕:“這個我不能收的!”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忽然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將玉鐲套上她的手腕。
手腕怎麼這麼纖細?
陸慕言眉心擰出豎紋。
陸母也同樣沒有想到,南鳶竟然會比可欣還要瘦。
南鳶正好找不到恰當的理由拒絕這價值不菲的玉鐲,當即就摘了下來,“陸夫人,這玉鐲真的太貴重了,而且也不合適!您還是收回去吧。”
她的神色非常的認真,全然沒有半分惺惺作態。
陸母一時間有些犯難。
這送禮也是有門道的,送了一個對方完全不喜歡,甚至還會成為負擔的禮物,根本不叫送禮。
她正準備收回,打算等日後再送南鳶一條手鏈,就聽到陸慕言聲音沉磁的說:“這玉鐲是奶奶傳給我媽的!你現在是陸太太,就算戴著不合適,總有合適的時候!”
南鳶瞳孔地震,訥訥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的眉眼隱隱帶著幾分不耐,墨眸深邃如古井,她根本就猜不出他的心思。
陸母笑著點頭:“對,這鐲子是慕言的奶奶傳給我的!我現在把鐲子傳給你!等日後我再送你一些!”
“陸夫……”
陸母凝眉,“都收了我的鐲子,怎麼還不改口?我似乎有些虧了!”
南鳶愕然。
對上她那雙滿含期待的眼睛,喉間宛若堵著一團吸了水的棉絮,那個“媽”怎麼都無法說出來。
陸慕言眉間褶皺加深,一張俊臉冷的宛若數九寒冬。
陸母嗔他眼。
就他這冷酷的模樣,有哪個姑娘能受的了!
“媽!”
南鳶糾結了好半天,才聲若蚊蚋的擠出一個字。
陸母臉上盡是愉悅笑意,“一回生二回熟!”
南鳶巴掌大的臉上清楚的寫著一個偌大的“囧”!
陸慕言麵色稍霽,“你們忙吧!”
轉身時,他嘴角上揚的弧度,壓都壓不住。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的消失不見,南鳶這才覺得呼吸終於順暢起來。
陸母笑睨著她:“你就這麼害怕慕言?”
“他有時候確實挺讓人害怕的!”
“其實慕言這個孩子內心非常柔弱,一點都不冷酷!”
南鳶隻勉強扯動嘴角。
“繼續做蛋糕!”
剛剛陸可欣給陸母打來電話,恨不能現在就是明天。
陸母說陸可欣從出生身體就不好,每天把藥當成飯吃。
時間久了,她聽到吃藥就哭。
後來陸母就想辦法,將藥碾碎,摻在蛋糕裏,哄著陸可欣吃下去。
南鳶很羨慕陸可欣。
哪怕受了那麼多苦,身邊還有疼愛她的媽媽跟哥哥,而她,想要見媽媽,隻能在夢裏。
陸母忽然握住她的手,笑容溫和的說:“以後慕言要是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我若是治不了他,就讓可欣來!”
南鳶眼眶酸脹,用力點點頭。
回到主臥,陸慕言的嘴角弧度加深,耳畔似乎還能夠聽到廚房傳出來的歡聲笑語。
這些年來,他第一次覺得半山別墅有了人氣。
手機響了一聲,他拿起來,隻一眼,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