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還能聽見樓下學生吵鬧的聲音,如果不是上午自己的脖子被紮了個血窟窿,許輕棠或許還能安然的躺在床板上刷靈異論壇。
窗外的吵鬧聲突然停止,刺耳的尖叫聲從樓下傳來,有人正往樓上跑來,沒幾分鍾就已經到了六樓,細微的抽泣聲隔著門板湧進許輕棠耳朵裏。
她拚命的拍打著六樓的每一間宿舍,不知道是沒人還是沒人願意給她開門。除了她弄出來的這些聲響外,聽不見別的聲音,許輕棠耳朵緊貼著門板,試圖聽見“它”的動靜。
女生就快敲到她這扇門了,許輕棠也聽見了別的聲音。
好像有人在穿著皮鞋跳踢踏舞,密集的腳步聲響起,在樓道裏回蕩著,規律又高頻率。
催命符一樣,拍門的女生拍的更用力了。
許輕棠已經從床板上下來了,她靠在門邊,外麵在跳踢踏舞的好像不止一個。
砰的,617的門被拍響,許輕棠往後退了退,嘶啞又帶著些絕望的聲音響起
“開開門,求你開開門。”
就像是她知道617裏肯定有人一樣,拍打的時間也比拍打前麵幾扇門時間來的長。
許輕棠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樂於助人,能幫則幫,但當下這種情況,不給她開門都不能保證自己沒事,開了不就是屬於自殺。
她縮在門後,即使門外女生絕望的祈求自己開門,但許輕棠隻是捂著耳朵,嘴裏念叨著 “阿彌陀佛”
沒兩秒,踢踏聲越來越近,女生尖叫著逃跑。她往走廊盡頭去了,不知道她還能跑到哪兒。
踢踏舞像獵人不斷戲弄著獵物,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給予她生的希望又不肯放過她。
走廊盡頭沒有能逃跑的地方了,她的恐懼與哀求淹沒在皮肉撕裂的聲音中,“它”沒發出聲音,“我”卻能感受到它的喜悅。
許輕棠心情很複雜,她沒親眼看見門外發生了什麼,隻是隔著門就能感受到女生的絕望,背靠門板緩緩坐下,不知道要為劫後餘生感到開心,還是指責自己見死不救。
或許是精神過於緊繃,617離走廊盡頭很遠,但許輕棠似乎聞到了血腥味,走廊裏響起拖拽東西的聲音,踢踏聲很緩慢,能從中聽出“它”很開心。
走廊裏是聲控燈,由於女生爬上六樓後不斷的拍打門發出聲響,一直都亮著,女生不再發出聲響後走廊陷入了片刻的黑暗,此刻又隨著踢踏聲重新亮起。
門上沒有貓眼,隻是在約兩米處有一扇透明的玻璃窗,門的底部離地麵很近,無法看見外麵的人。
踢踏聲還在繼續,它走到了某扇門前,許輕棠第一次聽見了“它”的聲音,它在輕輕的笑著,像小孩一樣。
門縫外光線的變化告訴許輕棠,它來了,它在門外。
許輕棠退後幾步,眼角餘光感受到有什麼東西在隔著門上的玻璃窗盯著自己。
抬頭看去,它雙手撐著玻璃窗,臉上五官像被汽車壓過,平攤在玻璃上,它在看房間裏的許輕棠,見許輕棠發現了自己,它像小孩找到自己喜歡的玩具一樣,開始咯咯的笑。
邊笑邊對著自己的正下方說話,
它,有兩個。
許輕棠心中咯噔一下,下一秒,自己明明鎖好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頭探了進來,緊接著,第二個頭也探了進來。
兩個它齊聲開口
“任意門,躲貓貓,別說話,找到了”
“任意門,躲貓貓,別說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