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怔怔的,不知所以,隻是望著那枚戒指出神,她記得,走出這間店的時候,蘇夜惜緊緊握住她的手,對天發誓,二零一三年的七夕,我一定會把它買下來戴在你手上的,寶貝,相信我。
一直相信他會做到,卻不曾想,原來愛情敵不過的,並非時間,並非金錢,並非距離,而是那一聲,我有了新歡,你不必再等。
“安若,好久不見,偶爾想念,沒想到不到一年的時間,這枚戒指於你而言,無非就是你想不想要的問題,而非買不買得起。”
王寧的話語裏或許帶著些許輕蔑,安若看他的眼,察覺不出絲毫異樣,也許這句話,不過是無心之說,在安若看來,這是第一次,有人在話語裏,帶著對小三的仇視與嘲諷,而這時候,店裏飄來的音樂,恰好是冷漠的《小三》。
無比諷刺,但是安若很快鎮定了,她帶著盈盈笑意,走上前去挽著淩生的胳膊說:“老公,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同學的哥哥,王寧。”
淩生立刻會意,他伸出手:“學弟,看來,早生幾年不光是早一點畢業,也能早一點遇到對的人,看來,你又輸了。”
一個“又”字,令朱燕和安若都十足好奇,但是淩生和王寧十指相握,王寧依舊帶著笑:“學長,早出生幾年,指不定走的也早一些呢?”
好大一股硝煙味,不光安若嗅出來了,就連旁邊的幾位店員,也都是麵麵相覷,竊竊私語的議論著,而朱燕最喜歡的就是與人鬥嘴,見安若的男人明顯處於弱勢,她挺身站了出來:
“這可不一定哦,英年早逝的人多了去了。”
朱燕這麼一打斷,兩個大男人反而不好意思了,都是上三十的人了,再為一些兒女情長的事情傷了和氣,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安若記得,蘇夜惜差點與她的初戀決鬥,還說,沒有為女人瘋狂過的男人,都沒有青澀少年美好的記憶。
“老公,那就這枚戒指好不好?”
最終還是安若打破了這樣尷尬的氛圍,淩生隻是寵溺的點點頭說,隻要你喜歡,什麼都可以。
走出這家店時,王寧還說,安若,什麼時候請你一起吃個飯吧,畢竟很久沒見了,這算是一種挑釁嗎,安若本能的護著淩生,所以,她回轉身,迎著夕陽西下的最後一抹豔陽,輕回一句:
“好啊,等哪天讓我老公請你吃大餐,用不著給他省錢哦。“
淩生差點像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一般雀躍起來,雖說讓自己的女人為他出頭或許是件很沒麵子的事情,可是安若的小算盤裏,卻想著另一件事,所以,朱燕白白陪了她一整天,連頓大餐都沒撈著。
“重色輕友的女人,哼哼,你們滾床單去吧,姐姐我去泡個小帥哥玩玩去咯。“
朱燕開著自己的車走了,安若一直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她過的到底開不開心,安若不是個細膩的女生,所以,她猜不透朱燕心中所想,隻是在每一次,朱燕說,姐們,我想男人了。
她都淡淡回一句,想男人幹嘛,不如想姐們來的實際。
一路上,安若都沒有像淩生預期的那樣,揚起傷痕還在的左手嬌羞的問他,怎麼樣,淩老頭,我的小手戴戒指好不好看?
安若很安靜,車子駛向湘江大橋的時候,她突然問:“王寧為什麼對你敵意這麼濃,你們之前便有故事?“
晚風徐徐的吹著,虹媽已打了好幾個電話催他們回家吃飯,安若的右手慵懶的放在車窗外,還招來了橋上行人的口哨聲,淩生淡淡笑了:“看來我家的安小若,魅力不減當年啊,招蜂引蝶的功夫,更深了。“
安若正好回神聽見這句話,她有些歎息,要是換了蘇夜惜,肯定會撇嘴抱怨,安小若,你怎麼可以對他們笑的如此淫蕩。
那時候的安若,很無語,但心裏很甜蜜,至少這個男人,還是在乎她的。
“不然呢?“安若低著嗓子反問,感覺話語哽在了喉間後,又輕輕咳嗽幾聲,說:”堂堂三十好幾的事業型成功男人,竟然被一個小丫頭迷的暈頭轉向的,別瞧不起姐,哼哼。“
淩生愛慘了她哼哼的模樣,仿佛看見了她的十八歲,她還是那麼的青春燦爛,笑容裏總帶著暖陽的溫度,能帶給人內心的安寧和純潔,仿佛她的心上,滿滿的,裝的全是對愛情美好的奢念。
可是他知道,那個純潔如雪的小女孩,永遠的消逝了,歲月這個殘忍的劊子手,傷害了她,到最後,她變成了一個帶著故事和傷痕的小女人。
“寶寶,這一次,這個戒指,不要再摘下來了,就算我隻是他的替身,我也對自己有信心,別感動,我不過是想占有你,從身,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