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惜微微一愣,低聲說:“我知道。”
安若瞬間就火了,上前幾步便大聲質問道:“你要是知道的話,你為何還要跟我說這些,你要是真的知道的話,你早幹嘛去了,蘇夜惜,你和我一樣,都是個懦弱的人,懦夫,懦夫!”
也許是聲音太大,惹的咖啡館的人都看向了他們,蘇夜惜有些不好意思,安若卻苦笑著說:
“很抱歉,我又一次破壞了自己的優雅,蘇夜惜,我們到此為止吧,你要是真的愛我,你早就回來找我了,而不是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下對我說些不痛不癢的話,你早該知道,若非今天,無論哪個時刻,我都會跟你走的。”
安若笑著笑著就哭了。
她覺得無比諷刺,她不過是想要平平凡凡的活著,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愛自己認為很愛的人,過隨心所欲的生活,她沒有想過要闖入很多人的眼簾,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柄,更不想要這樣一場看似轟轟烈烈的愛情。
可她也沒有辦法麵對蘇夜惜這麼不堅定的請求時,她能給自己爭口氣,瀟灑的離去。
她不願意留下蘇夜惜孤零零的站在這兒,可她無能為力。
蘇夜惜依然不知該說些什麼,正好此時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後沒接,安若卻伸出手去彎腰拿起他的電話:
“蘇夜惜,我從來沒有動過你的隱私,今天這個電話,還是我幫你接吧。”
蘇夜惜沒有說話,安若就當他是默認了。
是盛麗麗的來電。
在蘇夜惜的手裏上,盛麗麗的名字存的是小寶貝。
這個稱呼曾經是屬於安若的,如今卻成了別人家的了。
從小到大,每個人都有個敵人,叫做別人家的。
安若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不論曾經對她有多好,有多愛她,有多寵她,從今以後,他都是別人家的了。
他的喜怒哀樂不用她過問,他的白色臭襪也不需要她動手來洗,他手指間背著她抽煙留下的淡淡煙草味,也不需要她來嗅聞,他笑了,她無須跟著開懷,他惆悵了,她無須跟著難受。
他成功了,她不用想盡花招來表示慶賀。
他失敗了,喝醉酒後要抱著取暖的那個女人,也不再是她。
意識到這些後,安若覺得心很痛。
她按下接聽鍵時,手一直在抖。
接通後,盛麗麗的聲音很溫柔:“大寶貝,你現在在哪兒,溫書說你受傷了,你要不要緊,告訴我你在哪兒,我來接你。”
溫書。
盛麗麗也認識溫書?
在酒店門口見到溫書時,淩生是很氣憤的,那時候的安若以為淩生氣憤的不過是因為一個小男生,而那時候的盛麗麗和溫書,似乎不熟。
可如今聽來,他們之間似乎早已認識。
思及此,安若有些憋屈,她沉不住氣的說:“那麼溫書也一定告訴了你蘇夜惜究竟在哪兒,我想你這麼愛蘇夜惜,一定不會因為他跟前女友在一起而生氣的,對嗎?”
火藥味十足,蘇夜惜卻隻是蹙蹙眉而後坐了下來。
安若也同時落座了,她覺得自己站起來的時候,腳底下那十三點五厘米的高跟鞋將她徹底暴露在看客的麵前了,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我不會生氣的,我有本事將蘇夜惜從你的身邊搶走,就有自信能再一次將他從你的身邊奪回來,安若,忘了恭喜你,祝你新婚快樂,淩夫人。”
淩夫人這三個字無比刺耳,安若的手抖了好幾下才使自己看起來很鎮定,隻是她的聲音卻無法平穩了,隻是盛麗麗說:
“對不起,被你碰過的男人,我覺得惡心,當然,我要感謝你,那麼大度,被我碰過的男人,你似乎還很受用。”
盛麗麗一下子火了,在電話裏咆哮道:“安若你這個賤人,沒想到你嘴巴子也這麼毒。”
安若哈哈大笑,所有的慌亂都在盛麗麗的憤怒中化為了烏有,她笑著回答:“你罵吧,你和溫書一樣,都喜歡叫別人賤人,但是你別忘了,你口中的賤人,也許有一天會成為你的祖宗。”
這是個敏感的話題,安若也是無意中看了淩生的秘密檔案,在和盛麗麗的父親合作成立珠寶公司後,淩生所占的股份,是百分之五十,而盛麗麗的父親所持有的股份,隻是淩生的一半。
盛麗麗也是被父親一再提醒,淩生愛著那個女人時,她就是上帝,隻有等淩生厭倦了那個女人後,她才會連破布都不如。
所以盛麗麗告訴自己,一定要忍,此刻隻好柔聲說道:
“那麼,請你告訴我,蘇夜惜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