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風聲越來越大,飛揚的沙礫擊打在臉上,疼痛無比。蕭雷忽然感到莫名的煩燥,今天的風聲似乎透著一股怪異的氣氛,難道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嗎。
蕭雷低頭看看滿臉稚氣的蕭琰,他現在很後悔把蕭琰帶出來,這孩子沿途車馬勞頓,和那些大人們同甘共苦,卻沒有一句怨言。他越是這樣,就越讓人心疼。
如果不是北國的老王爺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蕭雷提出要見他這寶貝外甥,雲娘絕不會舍得讓她的愛子遠涉風沙的。但是蕭雷卻想讓蕭琰早點出來,經曆一些磨難,對他也是一種很好的曆練。
蕭雷拍拍蕭琰的小腦袋,“琰子,前麵就是長風沙了,你怕不怕?”
蕭琰明亮的大眼睛直視著前方,“有爸在,我不怕!”他的語氣和駝隊的壯漢們如出一轍。
蕭雷哈哈一笑,“過了長風沙,就是無邊無垠的大漠,隻要走出大漠就可以見到你外公了。琰子,你想外公嗎?”
“我想外公,可我更想媽媽。”蕭琰的語氣忽然有點哽咽。
“好孩子,好男兒誌在四方,不應該哭鼻子,是不是?”
蕭琰一抹鼻子,“爸,我沒有……你說,過了長風沙,是不是就可以去大雪山去見雪山聖母啦?”
“是,不過,大雪山雖然是人人向往的地方,卻不是人人都去得了的地方。”蕭雷目視前方,語氣竟然有些落莫。
“可為什麼那些行呤詩人都在傳唱:‘不經長風沙,怎見大雪山’呢?我們馬上就要過長風沙了,當然很快就到大雪山啦。”
“哪有那麼簡單,這隻是一種激勵人的說法,千百年來,長風沙便橫亙南北,幾乎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但是對於意誌堅強的人來說,風沙四肆虐又算得了什麼呢?”蕭雷依然望著前方,前方黃色的帷幕下,一叢衰草,約隱約現,在這長年風沙肆虐的環境下,一切的生機都顯得那麼脆弱。
蕭琰若有所悟,“爸,我知道啦,長風沙隻不過是大雪山在大陸上的一個投影,一個虛幻的影子,隻要我們無視它的存在,我們就能勇敢地跨過去。”
“好孩子,你說得對,其實長風沙真正的意義在於,它表麵上雖然凶殘萬分,但對於勇敢的人來說,它隻能是人生旅途中一抹異樣的風景。”一陣狂風仿佛是在驗證蕭雷的話,無情地向他衝擊過來,但僅僅把他的衣袂吹得向後擺動一點,隨即便恢複正常,甚至於連他額前的發線都沒有吹動一絲一毫。
蕭琰見他爸爸的腰身就像標杆一樣筆直,他不由把本來筆挺的腰身又挺了挺,說來也怪,這樣一來,那些咆哮的風沙好像一下子變得無力起來,軟綿綿地紛紛從他的身邊掠過,帶給他一絲非常愜意的感覺。
蕭雷滿意地看看他這唯一的孩子,心想,琰子終於長大了,所以接下來對他的曆練將更為重要,“琰子,其實,千百年來走過長風沙的人數以千萬計,但真正去過大雪山的人卻隻有武聖一人,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我知道。”蕭琰肯定地說。
見蕭琰毫不猶豫就答應自己,蕭雷不禁來了興趣,“哦,你知道?”
“是啊,我知道,因為他是武聖呀!”
“哈哈,你說得也對,因為他是武聖呀,千百年來,大陸上隻出過一位武聖,所以也隻有武聖才能前往雪山聖地。”這道理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蕭雷沒想到蕭琰小小年紀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慈愛地看著蕭琰,語氣卻變得嚴肅起來,“琰子,任何人都有可能成為武聖,當然更有可能成為一個默默無聞的人。當年武聖也曾經是一個藉藉無名的小人物,但是後來他卻成了天下人人景仰的武聖,雖然難免有一些機緣巧合,但最重要的還是他個人的奮鬥!你能明白嗎?”
“爸,我明白,我也要經過自己的奮鬥成為武聖第二!”蕭琰的小腦袋揚的高高的,小拳頭更是誇張地高舉過頭頂。
“哈哈……”布氏弟兄和執旗大漢荊長貴都大笑起來,“小公子,你一定會成功的!”
中年文士崔誌安也是微微頷首,“小公子,其誌不小,家主,我還是建議早日讓小公子涉獵術法,也許,這樣更能讓他早日達成夙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