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雷哈哈一笑,“莫老怪,都說你的無相功無色無相,為什麼還會有風雷之聲,可見你的修為不過乃爾。”
“我雖未臻巔峰,但請問盤龍大俠,你的盤龍功難道就能無敵於天下嗎?”莫文強被蕭雷說破了他修為中的缺陷,不由臉色一紅。原來無相功的最高境界就是無色無相,返樸歸真,而莫文強距離最高境界顯然差了一大載,但莫文強自視極高,平時更是以無相神功的巔峰自居,現在卻被蕭雷一語喝破,隻好硬著頭皮說:“即使打了折扣的無相功,要對付你的盤龍功,老夫自問還是綽綽有餘的。”
“未必!”蕭雷的龍形氣機呼嘯而至,與莫文強的無相功狠狠地撞在一起,隻聽轟的一聲巨響,空氣激蕩,以兩人的身體為中心,一股強大的氣旋向四周猛烈擴散開來,漫天的沙塵在空中肆虐,天地間充斥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莫文強不動聲色地連退三步,剛剛化解了蕭雷淩厲的一擊,但還是五內翻騰,氣機一片紊亂,嗓子眼一甜,一篷血雨狂噴而出。
第九層的盤龍功果然非同凡響!
蕭雷的盤龍功已經發揮到極致,務求一擊成功,豈知他內力摧動,竟然如泥牛入海,毫無著力處。看來這老怪的無相功雖然還差了一大載,但也是非同小可,老怪數十年的威名確實不是蓋的。他不動聲色地身形一扭,借著莫文強的反擊力道,氣機向旁一引,一股強悍的力道直逼一旁悠閑的海固子。
海固子一直在注視對麵的崔誌安,不虞蕭雷會突然向自己下手,他的神識其實早已展開,不過並不是對準蕭雷的,而是在暗中提防崔誌安。而且在他心中,有莫文強對付蕭雷已經足夠了,實在沒想到堂堂的天池怪獸竟然一觸即潰。
現在蕭雷出其不意地挾勢而來,更兼借用了莫文強的強大力道,使他猝不及防,他想調動神識抵擋,卻哪裏及得上上蕭雷的盤龍神功來得迅捷,說時遲那時快,無上術法強者早已被蕭雷一招盤龍出世打得遠遠飛出。
海固子那象征術法無上強者的鵝黃長袍一路飛揚,如禦風淩虛一般,直上九天,漸漸的隻剩下一個虛無飄渺的影子。
其實蕭雷出手時便已打定主意,要偷襲海固子,因為海固子的名頭太響,若是他施展術法,一定非常棘手,以崔誌安的修為,未必是他的對手,而再強大的術士,他本身防禦能力甚至於還比不上一個普通的武士,所以他一出手,便出奇製勝,在震退莫文強的同時,更是以畢身的功力橫掃海固子,滿以為對方在自己的驚天一擊之下,一定會橫屍當場,沒想到海固子的修為早已突破境界,竟然能在盤龍功的全力攻擊之下全身而退。
蕭雷不禁眉頭微皺,海固子不死,必將會引來他無比強悍的反擊。
蕭雷出手一招,就震退莫文強,打飛海固子,武道和術法的兩大高手,在他麵前竟然不堪一擊,他輕飄飄地落在莫文強的麵前,動作既瀟灑又自然,對敵雙方竟然不約而同地同時高聲喝彩。
蕭琰更是手舞足蹈,“ 爸,你真棒,好一招‘盤龍出世’!”
“蕭掌門果然人中龍鳳,老朽佩服,不過可惜呀,隻怕蕭掌門恐怕也知道今天是告別演出了吧,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出色。”莫文強的小眼中透出一絲難得的慈悲。
蕭雷哈哈一笑,“莫老怪數十年如一日,賊心不改,今天你縱然夕陽再紅,也難免日薄西山,我看你還能神氣到明天嗎?”
莫文強也不以為忤,“嘿嘿,蕭掌門危言聳聽也不看看自己的處境,你看我身後的萬乘鐵騎難道還不能保我一日之性命嗎?”
“萬乘鐵騎又怎及我蕭家仁義大旗!隻不知老怪你在哪裏找來這麼多的替罪的羔羊來為你陪葬。”蕭雷銳利的目光掃過那些騎士,“我中原蕭家,行走江湖從沒有做過對不起天下蒼生的事,不知各位為什麼會與這老怪沆瀣一氣。如果諸位形格勢禁,我蕭某願意與你們同擔患難。”
蕭雷的一番話,不但反駁了莫文強,又暗指莫文強另有所圖,更申明大義。試想,普天之下,有誰不知中原蕭家一向輕財仗義以德服人呢。“盤龍經天,天下無恙!”更是近十年來大陸上最響亮的口號。
馬隊本來整齊的步伐剛出現了一絲錯亂,就聽有人在後麵輕輕地說:“中原蕭家,壟斷茶馬古道,買空賣空,身家巨萬,試問哪一分哪一毫不是我們南朝北國百姓的血汗呢?”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一經入耳,卻是說不出的受用,就像是心愛的人在耳邊喁語,娓娓道來,即使沒有一絲道理,卻也讓人不忍拒絕。蕭雷大吃一驚,這聲音和如玉的天籟魔音竟有異曲同工之妙,難道……看來今天的事棘手得很,他真的不敢想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