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田伯伯,我們幾人本來是在一起的,但是田家兩位叔叔為了掩護我們,他們卻被馬匪抓住了。”納蘭多吉的妻子康吉杜拉哽咽著說了當時的情景:“那些馬匪很強大,而且竟然不像是我們草原上的馬匪。”
“怎麼會這樣?”老田英焦急地走來走去。
“田爺爺,你別急,不就是幾個馬匪嗎,我們去把他剿滅得了。”王雙一聽說有馬匪,一下子來了精神,嘿嘿,能去找馬匪幹上一架,順便把他們給剿滅,以後在老怪物麵前那可就神氣多了。
“雙兒,你別鬧,馬匪哪有那麼好對付的。”蕭琰對王雙的樣子非常不滿,田爺爺的兩個兒子失陷在馬匪窩中不知有多麼煩惱,你還要在這裏添亂。
王雙說:“馬匪也是人,怕什麼?”
“對,小姐姐說得對。”小田靜也大嚷起來,“我們大家一起去,打跑馬匪,救我阿爸阿叔。”他平時深得阿叔的喜愛,這時候自然一個也不好落下。
納蘭多吉和康吉杜拉這時候才注意到蕭琰王雙,他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兩位遠方的客人,請原諒我們的失態,我,雪山信徒納蘭多吉、康吉杜拉向你們問好!”
蕭琰王雙一起高舉左手——這是草原上晚輩問候長輩的最基本的禮節,“阿伯阿嬸,王炎、王雙向你們問好!”
納蘭多吉又向蕭王二人點點頭,這才轉身問納琪格,“納琪格,我的女兒,剛才蒼鷹飛掠,沒有驚動我們最尊敬的客人吧。”
蕭琰心想,草原人真的尊客,這一對夫妻劫後餘生,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自己和王雙。他在心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幫他們救出田家二位叔叔。
“阿爸阿媽。”納琪格上前一步依偎在她阿媽康吉杜拉懷裏,“剛才蒼鷹抓走了這隻小羊,多虧小哥哥和小姐姐他們出手相救,要不然……”
“哦,是你們射死的蒼鷹?”納琪格的阿爸納蘭多吉,是斯加草原上有名的射手,他一眼瞥見一旁的蒼鷹雙目對穿,顯然是利箭所刺,這一手自己再練一輩子也辦不到啊。他把探詢的目光投向老田英。
老田英隻是略略點點頭,他還在考慮怎麼樣才能救出田伯和田仲。
王雙暗暗好笑,如果他知道蕭琰的距離足足達到三百米,不知會驚訝到什麼程度。
“是我哥哥王炎射的,他隻是一個不小心碰巧而已。”王雙對著那個粗豪的漢子笑笑。
“嘿嘿,一個不小心!”納蘭多吉搖搖頭,“這要多長時間的一不小心才能做到啊。王炎公子,你就是我們斯加草原的英雄!歡迎你們,兩位小英雄!”
納蘭多吉翻身下馬,走向蕭琰王雙,他有力的大手,一邊一個拉著他們,“你們都是好樣的,我納蘭多吉能夠認識你們感到無比自豪!”他又轉臉對田英說“田伯伯,如果我有這樣的射枝,這一次也不會讓他們兄弟二人失陷在鷹愁澗了,我對不起他們啊。”
田英說:“算了,多吉,不用自責,我們再想辦法吧,一切都有大雪山給我們做主的。”
蕭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雙卻大刺刺地揮揮手,“納蘭伯伯,沒什麼啦,不過是幾個馬匪嗎,哼,我正想去找他們耍耍呢,那一定非常好玩。”
田英和納蘭多吉無奈地搖搖頭,均想,這小女孩她哪裏知道馬匪的厲害。
康吉杜拉走過來說:“納蘭,別說那麼多了,先請我們尊重的客人到氈房喝茶,然後再慢慢地想辦法吧。”
納蘭多吉一拍腦袋,“看我,這一急,就什麼都忘啦,兩位尊敬的客人,田伯伯,小田靜,走,先到我家裏,咱們慢慢商量。”
“且慢且慢,納蘭多吉,你射死了頭人的靈葫鷹,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嗎!”忽然遠遠地傳來一個似有若無的聲音,聲音嘶啞,有氣無力,就像是一隻被捏住脖子的鴨子在作垂死的掙紮。但是納蘭多吉聽到這個聲音臉色卻是一變。
康吉杜拉立即拉著納琪格,走到納蘭多吉身邊,“納蘭,好像是頭人家的法師肯迪尼。”
“我想應該是他,他怎麼會來這裏。“納蘭多吉疑惑地說。
“也許他是為了這隻鷹吧。”康吉杜拉看著地上的死鷹說:“難道這隻蒼鷹竟然是頭人家養的靈葫鷹?”
“啊!肯迪尼,阿拉木家的那個術法強者,他竟然在這裏現身,那一定有什麼目的吧。”蕭琰和王雙對視了一眼,均想,“原來那八隻蒼鷹竟然是頭人家豢養的呀,哈哈,一切居然還這麼巧!看來這個頭人表麵上一副慈眉善目,卻如此大言煌煌,‘風行天下,唯我獨尊’就知道他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果是這樣,看來頭人這一次是蓄意要對付我們了。我們回去,這樣的不速之客,我們不歡迎。”納蘭多吉拉著蕭琰王雙就要走向他們的氈房。
老田英也把田靜摟在懷中,他們幾人很自然地把蕭琰和王雙擋在身後。
然而,一切都遲了,茫茫的草原上一眾騎者如風一般席卷而來。
沒過多久,一眾乘者很快就來到了這裏,王雙隻看了一眼就說:“哇哢哢,為了一隻不相幹的死蒼鷹,他們居然出動了六十三人,好大的陣勢啊。看來這個阿拉木頭人很有誠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