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雙的聲音清甜動人,自有一種讓人不忍卒拒的魅力,人們明明知道她是在信口開河,但是卻寧願相信她所說的都是真的,何況,現在胡媚公子已經是眾夭之的,所以人們更加認為她說的都是非常有道理的,隻聽她繼續發揮著她的特長,娓娓地罵來,“死人妖,你上一世有幸成了蕭家的一條狗,受到了蕭家上上下下極大的優待,所以啊,你小子做狗做上了癮,這一輩子讓你變成了人,而你卻非不要堂堂正正地做人,卻要鬼鬼祟祟做人家的狗。”
“你,你胡說……”胡媚縱然再淡定,還是忍不住憤怒地回敬了王雙一句。
僅僅是回敬了王雙一句,他所發出的白色輝光竟然被烏雲的水仙花壓製得向後退了一點,而蕭琰更是手起掌落,一記記的無形斬夭夭折折地飛向了他,雖然在白色的輝光中一次次地殞落,但是,白色輝光發出的寒意卻不知不覺地變淡了許多。
“呀,原來,這個丫頭是在有意擾亂我心神,我千萬不要上她的惡當。”胡媚本是極其聰穎的人,一旦想通了這一點,他凝神靜氣,立即做到了無物無我的境界,霎時,白色的輝光再次大作,蕭琰的無形斬的距離眼看拉得越來越遠,烏雲的水仙花也是紛紛凋零,無邊的寒意再次籠罩在潮河兩崖,洶湧的潮河水麵上已經開始出現了一絲絲的冰棱。
“哇哢哢,這死人妖,果然是茅廁的石頭,又臭又硬,我就不信了,本姑娘還治不了你1”王雙忽然對著胡媚大聲問:“胡媚公子,現在我來問你,你必須得回答我,如果你不回答,那麼,你就是默認了。”
然而,她得到的是沉默,胡媚現在抱定了一個心思,無論眼前這個小姑娘說什麼,他都是一概不予理睬,看她還能有什麼法子。
王雙嘿嘿笑了,“胡媚公子,現在你沒有回答,那麼說,你是同意的了,那麼好吧,我來問你……”下麵英田和楊樹浦以及商隊幾百條漢子都是會心地笑了。
英田更是非常慚愧地想,這個王雙,竟然自說自話,也能把胡媚給繞進去,佩服佩服,看來自己一向自詡是罵界高手,還得好好地向她學學啊,正所謂,罵無長幼,達者為師啊!
隻聽王雙一改咄咄逼人的口氣,非常溫柔地問,“胡媚公子,江湖傳言,你其實不是你娘親生的,你說是也不是。”
然而,盡管王雙問的很溫柔很體貼,但是依然沒有得到某君的回答,好在,王雙也並不需要他的回答,她立即肯定地說:“你沉默,那就是默認了,好,我們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大名鼎鼎的千年人妖,原來並不是他娘親生的,那麼,這樣一樣,江湖上的另一個傳言就更加有依據了,大家都聽好了,胡媚公子,也請你注意地聽,以便好好地回答,免得有人說我蒙你哦。幾十年前,江湖傳言,在天之極南,海之極遠,有一隻修練成人形的狐狸,那隻狐狸當年一直在暗中偷窺一名術士的修行,時日既長,它竟然領悟到了一些術法的真諦,但是,它作為一個畜生中的佼佼者,畢竟無法和人類一樣修練術法,這讓它不免感到很沮喪。”
眾人沒想到王雙忽然講起了故事來,他們一時也不知道這故事和千年人妖會有什麼幹連,但是,王雙津津樂道,聽者自然也聽得津津有味。
王雙很是糾結地歎了口氣,充滿了對那隻狐狸的同情,她這一聲歎息更是抓緊了聽者的心,就連當事人胡媚也不禁心動地想,這妖狐和我有什麼關係呢,這小丫頭明顯地是在胡說八道。王雙也不管眾人是如何想的,她又接著說:“這隻狐狸於是便到處尋找高人,以期能突破屏蔽,最終涉獵術法,誰知她一直找遍了大江南北,長河上下,卻沒有一個能夠告訴她解決的方案,後來,她又回到了天之極南,海之極遠,來到了那名術士的身邊。那名術士見這隻狐狸一去經年,不免時常想念,這時見它又回來了,難免心潮跌宕。那隻狐狸初成人形,正當二八豆冠年華,自是嫵媚動人,術士雖然久在深山,修行苦短,畢竟也有七情六欲,他見這隻狐狸眼中垂淚,楚楚動人,不禁心生憐憫,就這樣,他由憐生情,由情生愛,竟然漸漸地墜入了情網,但是,他礙於身份,又不便直言向狐狸求愛,於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終於,有一天,術士對狐狸說:‘小倩,你不是苦於無法修練術法嗎,我倒是聽說過這樣一個秘法,隻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當時,狐狸小倩自然是追問那名術士,究竟有什麼秘法,術士這才裝模作樣地說:‘我聽我師父說過,凡是異類欲修術法,則必有人肯為之犧牲。’
“小倩不明白,便問術士,那要怎樣的犧牲,術士故意為難了老半天,最後才扭扭捏捏地說:‘隻有一個人甘願為異類犧牲他的童元,那個異類在吸收了他的童元之後,就可以屏棄它本身的靈根,而有了人的慧根,那麼,修行術法也就水到渠成了。’
“那名狐狸聽了,便問術士,如果那人犧牲了他的童元,那會怎麼樣呢?術士說:‘一個人一旦付出了他的童元,那麼他本身的修為必定消散,他不得不從頭再開始,更有甚者,如果那個肯獻出童元的人修為太淺的話,更有可能因此喪失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