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正哈哈一笑,“沒問題呀,但不知洪老大,你要怎麼個比拚法。”
洪濤見牛正慨然應允,倒是大出意料之外,他不動聲色地說:“這個比賽很簡單,潮河水本來是洶湧澎湃的,但是,現在卻成了涓涓細流,但是,這也沒關係,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這涓涓細流一直流向天線天,嘿嘿,別看它現在是涓涓細流,但是,我想,隻要它流入天線天下麵,便會集小溪而成巨澤,到那裏,你們裏麵的基地就會變成一片澤國,那麼,你們這第一場的比賽就算輸了。而如果你們能有辦法阻止洪水進入天線天,那麼,就算你們贏,怎麼樣,這樣做,公平吧?”
“公平,絕對的公平。”牛正說:“簡直是太公平了,你洪老大處心積慮掘開潮河大堤,不就是想把我們的鷹愁崖變成一片澤國嗎,可惜呀,我們小主早就洞悉了你們的詭計,提前破解了你們的陰謀,現在你們又賊心不死,想當作我們的麵來實施你們的計劃呀。哈哈,這樣也很好啊,起碼,我要讓你親眼看到,你這有品味有修養的馬匪是怎麼輸掉的。”
洪濤被牛正說中心思,不由臉上一紅,“牛老大,不就是一場比賽嗎,幹嘛說得那麼不堪入耳呀,你就說吧,這第一場比賽,你敢不敢接。”
“哼,小小的激將法,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告訴你,洪老大,這第一場比賽根本不用本老大親自出麵,就能把你輕鬆搞定。”牛正笑著對平秋月說:“平夫人,這第一場就請你帶人和洪老大公平比賽吧。洪老大,我可有言在先,雙方比賽歸比賽,不得暗中傷人,比賽時間應該有個限度,我看就以三個小時為限如何,如果三個小時內,你們沒有把洪水引入一線天,則我們水仙花派勝,相反,就算你們不輸。”他說的很是曖昧,決不說對方贏,而說對方不輸,看樣子他對平秋月充滿了信心。
“好,一言為定!”洪濤小手一揮,“弟兄們,給我上!”隨著他一聲令下,那些頭紮紅綠頭巾的馬匪一個個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呼地衝向了陳殿英剛剛築起的攔河大堤。
蕭琰看得暗暗吃驚,隻見那些人手中的兵器現在都派上了用場,他們先用梨梨開,然後用鋤加深,再用耙子耙開中間的汙泥,一眨眼的夫夫,陳殿英修築的大堤便被他們築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眼看河水就要決堤而來。
原來,那些馬匪看似雜七雜八的兵器並不是為了戰鬥,而是另有妙用啊,就連王雙也不得不佩服這個洪老大老謀深算了。
平秋月不慌不忙地一揮手,她身後立即湧來幾百人,那些人一個肩挑背扛,大塊大塊的泥土一古腦地扔進馬匪開挖的口子中,但是,馬匪顯然是有備而來,他們手中的梨鋤耙仗,都是開河的好工具,工具趁手,人又拚命,幾個衝鋒下來,平秋月非但沒有攔住河水,大堤的決口反而越來越大,漸漸地就要滲出水來,水仙花派的人都知道,一旦大堤滲水,那麼,就很難再堵上了,水流衝過大堤,便會進入天線天,那麼這第一場比賽他們就輸了。
王春花看著忙得一頭大汗的平秋月,忽然笑了,“哼,就憑她,也想和洪老大鬥,不自量力!”她身邊的王大力這時竟然站不住了,他大聲嚷嚷起來,“王夫人,平夫人快不堅持不住了,咱們快快去幫幫她呀?”
王春花臉色一沉,“不許去。”
王大力嚇了一跳,還是倔強地問,“為什麼?夫人,我們難道不應該幫她嗎,要是這第一場我們輸了,我們水仙花派的鷹愁崖就完啦。”
“完就完唄,你以後跟著我,還怕沒你存身的地方啊。”王春花沒好氣地說。
王大力卻使勁地搖搖頭,“夫人,我總感覺不對勁,俺娘說啦,做人要厚道,如果讓洪水進入一線天,一定有好多人會遭殃,我,我最見不得人遭殃啦,我,我還是去幫平夫人。”他說著,果然飛也似地跑向了平秋月。“平夫人,我來啦。”
王春花一伸手,沒能抓住王大力,隻能氣得幹瞪眼。
王大力幾個縱躍便來到了平秋月的身邊,平秋月臉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小……小大力,你,終於來啦。”
昆侖也笑了,他衝王大力一點頭,“怎麼樣,小大力,咱們再來比試一場如何?”
“沒問題呀。”王大力嗡聲嗡氣地說:“可惜,我的寬柄大鍬沒帶。”
昆侖隨手把他的大鍬扔給了王大力,“沒關係,用我的吧。你挖土,我壘堤。”他說著,身影一晃,眾目睽睽之下,便躍入了缺口之中,一揮手,身邊馬匪的梨鋤耙仗都滑向一邊,然後,他對王大力大喊,“小,小大力,快,向我扔土。”
王大力應了一聲,寬柄大鍬在地上一捅,一塊足有一米見方的大土塊便嗖地飛起,在一眾馬匪驚異的目光中,夭夭折折一直飛落在昆侖身邊。
轟——的一聲,大塊泥土濺起漫天的水花,正好落在昆侖撥開的那些梨鋤耙仗的空隙。剛剛滲透一點的水流再次被堵得嚴嚴實實。
“啊,太好啦!”水仙花派的眾人一齊歡呼。
洪濤的臉色卻變成了紫醬色,他暗中一揮手,“苗傑,去,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