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院子裏徜徉著別樣的生機。
年複一年的世界,一遍遍重複著。
一個孩子坐在秋千上蕩來蕩去,一會兒又去翻翻石頭,找找蟲子,趴在地上數螞蟻,可是那雙落寞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坐在院子石凳子上的女人。
門口幾聲鳥鳴響起,是屋簷上的燕子,到處都洋溢著生機。
石凳上的女人雙目悠遠,盯著遠方的雲,似乎在想著什麼,然後看向了院子裏的孩子。
孩子注意到女人隨意的目光,眼裏驟然迸射出興奮的光芒,舉著手裏的甲蟲道:“媽媽,看啊,這個甲蟲大不大?”
女人微微一笑,然後點了點頭,像是在鼓勵,又像是在肯定,卻並未說話。
孩子的臉上有些失落,白嵐阿姨說媽媽不是啞巴,為什麼就是不說話呢?
白楓叔叔也說媽媽的聲音如黃鸝鳥般清脆,為什麼就是不肯說呢?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女聲在門口響起,屬於白嵐的獨特嗓音從前院傳來:“我就說哥你別來了,人家安雨也不待見你。”
“怎麼的,就準許你來,不準許我來?”白楓不甘心道。
“再怎麼說哥你也沒機會啊,安雨喜歡的又不是你..”白嵐白了自己的哥哥一眼。
兩人都沒注意到院子裏還坐著安雨。
當兩人看見的時候,相視一笑,有些尷尬。
自從那次她出遠門回來之後,就一直不說話,也不和任何人交流,家也搬到了叢林裏,過起了世外桃源的生活。
唯一的孩子還是白嵐教會說話的。
白楓為這個安靜的女人而驚豔,一身淡色素衣如同風華絕代的仙子般,又是在這深山叢林中,更是幾分謫仙的味道。
即使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喜歡著她,不離不棄。可是他知道,她的內心已經走不進去任何人了,她的靈魂和齊涵夜的靈魂一起,消失了。
“我給你帶了你愛吃的水果,我們難得聚一聚,就聊聊天吧。”白嵐把這裏當自己家坐了下來,這麼多年來能真正把安雨當朋友的,就隻有她一個人了。
安雨也不拒絕,姣好的臉龐浮現一抹淡笑,然後點了點頭。
“哎呀,我告訴你啊,我哥給我介紹的男人都不靠譜,狐朋狗友的,一點責任心都沒有,我都推掉了。”白嵐調侃自己的感情史,一邊吃著香蕉。
白楓戳了戳她,又指了指安雨,意思是讓她比說感情的事來刺痛安雨的心事。
安雨倒是很溫柔地搖搖頭表示沒關係。
白楓歎了口氣道:“你這樣等要等到什麼時候,我看還是早些走出陰影,過正常人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