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華夏帝國,東海省,青山縣。
黑夜,暴雨,怒雷。
青磚老屋,臨窗閨閣,清冷恬靜的安言,聆聽著大雨痛快咆哮的聲音,驚雷暴戾怒吼的聲音。房間中亮著一盞光暈柔白的台燈,安言脊背挺直如槍,端坐在有著幾個蟲洞的黃褐色楠木書桌前,翻看著初中三年的數學課本和英語課本,準備著最後一天的中考科目。
燈下觀美人,嫻靜溫婉,清冷明淨,素雪洗晴空,純潔如水晶,不論男女,遇見都有種怦然心動的唯美初戀情懷,漫步走過,就是畫中最美的風景。
青絲稍短,隻過秀頸,劉海輕掩細眉,美人一襲有些洗得發白的粉藍帶碎花睡衣,秀耳未有耳孔,瓜子嫩臉,黛眉彎彎,睫毛蝶長,秋水明眸,瑤鼻雪堆,櫻桃粉唇,膚白溫潤。
讓人心中微微一痛的是,美人不知想到了何事,抿唇幽然淺笑,笑容甜美清澈中結著一點點丁香般的幽怨,眼眸哀怨淒婉,仿佛豔絕。
遺憾的是,這位青山初中被全校師生公認的第一校花,安言卻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孩子。
……
安言生來就不知父母是誰,聽說是被爺爺從垃圾堆中撿來的,後來多了個同是孤兒的姐姐。一家三口相依為命,清貧的生活著,因為窮,安言除了內裏的小衣外,大多都是穿的姐姐換下來的舊衣服,加上男生女相,這讓很多人都誤會了安言是個漂亮女生。
爺爺不是普通人,是個練家子,能說會寫多個國家語言文字,精通世界各國武術,最是擅長形意大槍,能隔著手掌厚的泡沫,內勁一吐,一拳就將泡沫底下的鋼板打成細碎的鋼粉,泡沫卻能完好無損。
安言從還未記事起,就被爺爺用藥浴、推骨等等手段滋養身體,等到大些,就被教導凶悍爆裂的八極拳的呼吸吐納之術,漸漸學全所有八極拳功法,但筋骨血肉不曾長成,被爺爺有意的控製住進境,直到去年噩耗,一舉成就明境小成,根基雄厚深不見底。
雖然安言小時八極拳隻得其形,卻是天生怪力,就連爺爺在安言十歲後對打練拳,都要避其鋒芒。至於修行詠春拳的姐姐,早在安言三歲就不是一招之敵。
爺爺經常會用各國武術來給安言喂招,讓安言不出家門,就通曉各國武術的優缺點。爺爺對安言練武的要求極為嚴苛,曾言練家子打人若有三分狠,那對己就要有四分狠。
何為練家子,自是要每天練功,哪怕一天不練功,就如逆水行舟,都會有所退步。
慢慢長大的安言,還展現出了另外一麵,那就是一怒如驚雷炸響,暴怒之後,就會悍然變身怪物,失去人類理智,隻留野獸本能,凶殘暴戾,陰冷嗜殺,恐怖血腥。
爺爺和姐姐都是親眼見過安言變身怪物的可怕,那是真正的六親不認,天下無人不可殺。爺爺和姐姐卻都沒有恐懼遠離他,而是用了別的辦法來自然而然的抑製安言性格中的暴怒,讓那烙印靈魂血脈中的凶戾沉睡下來。
幸虧爺爺是練家子中的頂尖高手,又在安言身上留了信號器,這才能每一次都及時的找到變身怪物的安言,用強悍絕倫的武力,強行打昏怪物,也讓安言化身的恐怖怪物,從未在青山縣被人見過。
小時候,每一次變身之後,安言都是身無寸縷的,都會身虛體弱大病一場,需要臥床靜養和藥物進補,也是經常和學校請假,這讓安言多了一個病弱小美人的稱呼。
安言的體質很特殊,不管多大的傷勢,都會很快痊愈,就連傷疤都不會留下。
……
七大原罪之一的暴怒,是烙印在安言靈魂血脈中的詛咒,帶著森冷陰戾的殺意。
爺爺和姐姐為了能讓安言享受普通人的幸福生活,不再時常暴怒化身怪物,就是開始了對安言性格的自然而然的潛移默化。比起在人群中化身怪物的驚恐,讓安言變得女性化性格溫和下來,顯然是個兩相其害取其輕的選擇。
安言很乖很聽話,穿著姐姐換下來的衣裳,跟著姐姐學習化妝,順從爺爺的教導,遇事心要冷靜,溫和恬靜不生氣,說話也是輕聲細語的,宛然一個清新如氧氣的小美人。
爺爺愛聽戲曲,京劇、黃梅戲、婺劇等等都愛,安言就和姐姐在爺爺的教導下苦學戲曲的唱腔、身段等等。姐姐一般反串生角表現男子,安言就是旦角表演女子,姐姐唱腔極好,卻是在音色和身段上抹不去身為女子的柔媚。
安言卻是大有不同,毛孔幾乎細小到看不見,全身隻有四處毛,頭發、眉毛、睫毛、鼻毛。安言恬靜中帶著幽怨,如泣如訴,如怨如慕,近看沒有喉結,手摸上去還是有喉結的,聲音清澈如山中小溪,不分男女,身高一米七,手腿纖細曲線雅致。
表演戲曲旦角之時,完完全全就是個淺笑嬌語身段窈窕的美人,半點聽不出來看不出來這位美人會是男子。
唱了十來年的戲曲旦角,讓安言尋常走路說話,一顰一笑,都帶著自然的美人風情。安言經常會在學校的慶典上男扮女裝的表演戲劇旦角,從來都是拍案叫好,獲得滿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