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裴父看自己老婆。
賀硯庭這個女婿,裴母看得上,她坐著不吭聲,想看看老裴姿態要抬多高,白臉要唱多久。
裴父又問,“我閨女給你做項目在域北,你不是臨都人,今後打算回去?”
賀硯庭,“我的老家確實在域北,戶口在臨都,以後沒想過要回去,佩君這個品牌是爺爺留給我的,母親在打理,而我的重心是wild。”
他又補充,“至於公司,品牌已引入外資,在拓展國際市場,小竺跟我在一起,不用操心未來生活問題。您們放心,我也不會讓小竺替我操心wild。”
裴竺看見裴母嘴角彎了下。
裴父說,“你老家都有什麼親人在?”
裴竺打斷道,“爸......”
他們剛交往,賀硯庭也來過家裏好幾次,裴父還給人家分享過自己收藏的寶貝,現在跟拷問犯人一樣。
裴父看她一眼,“你別說話。”
“.......”
賀硯庭說,“老家沒有親人了,爺爺跟父親都已經過世,現在就隻有我跟母親。”
賀硯庭又給他講了下域北佩君目前的情況。
裴父抬手讓他打住,“我閨女參與的項目那肯定差不了。”
賀硯庭順著他話道,“是,她很能幹。”
“嗯。”裴父眉心擰著問,“我就這麼這個閨女,你怎麼打算?”
賀硯庭說,“我打算等佩君第二個階段項目完成,邀請二老一起正式吃個飯,雙方家長見個麵,不過,我還得征求小竺跟二位同意。”
裴父心裏讚同,麵色卻強勢。
要是不以結婚為目談戀愛,那賀硯庭今晚不可能坐在這兒。
“多久結束?”
賀硯庭說,“預計明年三月份。”
裴竺推推她媽,“哎呀,爸,媽,這些事,你就讓我們自己商量嘛。”
都嚴肅得好像她立馬要結婚一樣。
裴母這才發話,“才兩個月時間,多磨合吧,我這姑娘從小驕縱慣了,脾氣大,情侶之間相處難免磕磕絆絆,有什麼事,你們好商好量的。”
賀硯庭道,“這是自然。”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平時多來走動。”
裴竺摸不準這二老心理,起來去拉賀硯庭,“對對對,我也困了。”
賀硯庭,“好,那我改日再來打擾,你們舟車勞頓,好好休息,那我就先走了。”
裴母跟裴竺把人送到門口。
等賀硯庭走後,裴母露出久違的笑,“哎呀,這女婿哪兒哪兒都好,談吐禮貌又大方。”
裴父走到花園裏,“男人最了解男人,別是道貌岸然才好。”
“你這話,還是我爸當初對你說的。裴母又跟裴竺說,“你爸熬到現在不容易,想端端架子。早知道你們在談戀愛了。”
“......”
聽著有種媳婦兒熬成婆的味道。
裴竺問,“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跟蹤我啊?”
裴母指她腦袋,“你以為你那幾個姨在巷子門口打麻將是白打的。老早就問我,你什麼時候結婚了?你談戀愛就談戀愛,還瞞著我們。”
“我這不是......想先相處一下再告訴你們。”
裴父還在想賀硯庭的事,慢了一個頻道,不滿地說,“幹什麼事,你媽就喜歡當紅臉。”
裴母瞪他,“讓你體驗一下我爸當初的心情。自古以來,女婿難過丈人關,婆婆兒媳難相處是普遍現象。”
裴父過去摟著裴母肩,“你受累了,老人家都過世了,我們過自己的小日子,別想了。”
裴母沒能再給裴家添個孩子,當初裴竺爺爺奶奶過世時,還在拉著裴父的手念叨。
家裏老太太還在世就很強勢,跟裴母也不怎麼和睦,都是裴父在護著。
裴母說,“人家賀硯庭也是獨子,也是他母親手心的肉,難不成你要我們都圍著他一個人欺負?”
“行了,還沒成女婿呢,你這就護上了。趕飛機累了,走了,睡覺了。”
兩人有說有笑進了屋,早把裴竺給忘了。
裴竺反應過來,這兩人恐怕早把賀硯庭了如指掌了,剛在演戲呢。
—
時隔兩天,裴竺接到了謝泠娜電話。
孩子生了,是個小子。
高齡加上心情原因,經曆了一趟鬼門關,差點沒順下來,現在還在醫院裏。
裴竺下班挑選好禮物就趕去了私立醫院。
她走到病房門口往裏看,是間套房,客廳裏有兩位月嫂跟一位老太太,萬荔也在。
裴竺抬手敲門,屋裏人齊齊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