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立著的男人比他稍矮半個頭,臂彎裏搭著大衣,身著筆挺西裝,革履鋥亮,顯得精明幹練。
男人神色冷漠,目光透著陰狠銳利,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
餘司祁跟他擦肩而過,特意撞到了他一下。
等到男人進去關上門,餘司祁一大堆兄弟圍過來,“大哥。”
餘司祁往旁邊啐了口,摸了下臉上的紅掌印。
有人說,“今晚的事,警局那邊跟餘董打招呼,就是他幹的。”
餘司祁轉身看了眼緊閉的大門,冷冷嗤笑,“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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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大,路上厚厚一層雪鏟開後,很快又疊起來。
飛機凍在起飛跑道上,官網已經發布最新消息,將停止運營,暫停航班起飛降落,具體起飛時間待定。
裴竺跟萬荔留在域北辦公。
兩人從桐花路老店出來,手裏拿著一摞師傅們定下來的初稿。
在路邊打車回佩君公司。
萬荔翻看著這些手稿說,“等我結婚,一定要讓佩君給我打造一套首飾,我拿來做傳家寶,到時候,讓賀總給我打個對折。”
裴竺說,“給你打骨折。”
“.......”萬荔推她,“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摳門。”
她就沒見過裴竺這種,摳摳搜搜,吃個東西買的券用不了還跟商家理論。
丟臉死了。
伍叔把車子開過來,打開車窗說,“裴經理,萬經理上車吧,不好打車的。”
她們倆因為昨晚的事住進賀家,本是過來辦公,住在客戶家裏,萬荔這位大小姐要強,不好占賀硯庭便宜,更不好意思讓伍叔接送。
不過賀硯庭又怎會讓裴竺在寒風中打車,隻好讓伍叔過來等。
“伍叔辛苦了。”裴竺拉萬荔上車。
伍叔笑眯眯地道,“天氣太冷了,你們不常在這個地方待容易凍著,尤其是裴經理,穿得太薄了,天氣冷,可別凍壞了。”
“知道了。”
伍叔把車內空調調高一些。
他抬眼看後視鏡,後邊有輛黑色轎車在跟著他們。
伍叔笑著跟二人說,“抓好頭頂上的扶手,怕車打滑。”
裴竺跟萬荔聽話地抓住。
下一秒伍叔踩油門,裴竺跟萬荔嗓子都提起來了。
萬荔有朋友在域北,下班撇下裴竺約會去了。
裴竺收拾東西回到歆睿庭,賀硯庭跟殷碧華去參加年底企業座談會,晚上有飯局還未歸。
她跟歆睿庭的秦姨搭伴吃了頓晚飯,就回了房間。
八點半,有人敲門。
是賀硯庭。
半小時前跟她發過消息飯局結束回來了,裴竺把人放進來。
賀硯庭進來看見房間裏的小茶幾上擺放著電腦、作品手稿,看來還在忙工作。
“吃飯了嗎?”
“嗯,吃過了,跟秦姨一起吃的。”裴竺說,“要來參加交流展的師傅都發了作品手稿過來,要一起看看嗎?”
“可以。”賀硯庭脫大衣,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果子出來遞給她,“嚐嚐,喜歡的話給你買。”
裴竺看果子外皮有紅有綠,很熟悉,忘了叫什麼名字了,“這是什麼?”
賀硯庭道,“牛奶果,問過小孩了,都說好吃,給你帶的,你覺得好吃我再給你買。”
裴竺咯咯地笑,“你特地從飯局上拿回來的?”
“嗯。”
裴竺笑著接過來,賀硯庭倒是惦記她。
她聞聞水果,“這個好像要切開吃吧?她倒是沒吃過,看見她家孟女士在東南亞旅行吃過,發了朋友圈。”
賀硯庭給忘了,他又把水果拿回來,“等我一下。”
賀硯庭出去了一會兒,折返回來手裏端著一個盤子,上麵水果分兩半,跟一個勺子。
“吃吧。”
他在房間配的沙發椅坐下,問,“要我抱嗎?”
裴竺端著盤子坐到他懷裏。
賀硯庭抱著她看郵件裏的手稿跟已完成的作品,她負責吃。
裴竺邊吃邊說,“作品大都是原創,有品牌方出的複刻宮廷首飾。”
“馮師傅的新娘頭冠更為驚豔,他前前後後畫了二十餘幅手稿給我看,最後選了頭冠,不過,他還沒想好名字,讓我替他出出主意。”
“嗯。那你辛苦一下。”
賀硯庭見她衣架上的大衣單薄,根本抵禦不了北方冬天的寒冷,“你白天就穿這個?”
“我穿了保暖衣的,再說,公司、店裏,這兒都有暖氣。”
“在外冷,明天下班去給你買衣服。”
裴竺說,“行李箱裝不下了。”
“那就放這兒,以後又不是不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