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裴竺見他視線飄遠,跟著要轉頭,賀硯庭捧著她臉轉過來,語氣稀鬆平常地說,“有人跟蹤,別看。”
“......哦!”
裴竺都不知道那人在哪兒,拿了奶茶後,賀硯庭攬著她肩,帶她去餐廳吃飯。
她四處看了眼,“那人沒跟上來吧?”
賀硯庭翻看菜單,笑道,“沒有。”
裴竺鬆口氣,問,“餘家的人?”
賀硯庭嗯聲,“昨天就有人在跟蹤你們。”
“昨天?”裴竺驚訝。
“嗯,你們從桐花路出來,一直跟著車。”
裴竺記起,昨天伍叔確實有一會兒冒著風雪開了一段快車。
“餘司祁的人?”裴竺問,“還是郝的人?”
賀硯庭把菜單推給她,“餘司祁。看著體魄強健,實際沒什麼腦子。”
“.......”裴竺說,“額,你這評價也怪中肯的。”
裴竺思考了下,“姓郝的跟餘司祁是兩個不會平起平坐的人。恰好餘氏把他們都架到這個位置上,想讓他們相互製衡扯皮,起到監督,兩人再不合,出發點不一樣,可目標倒是一致,對付佩君。這種套路屢見不鮮。餘氏用得好,是手段,用不好,是內耗。”
賀硯庭同意頷首,“嗯。餘司祁現在正是焦慮的時候。上次佩君員工被打的事,不是餘司祁授意的。”
裴竺沒懂,“什麼?”
賀硯庭給她解釋,“有人想讓餘司祁不斷地去觸碰餘氏的底線。”
裴竺似懂非懂,“你是說,上次員工被打的事,是有人利用餘司祁的計劃將計就計逼他犯法?想將他踢出綺夢。”
賀硯庭沒回答,算是默認。
綺夢此地無銀三百兩,如若餘司祁處理不妥會扯上所有人,餘氏為保萬一,會淘汰餘司祁,將他徹底踢出綺夢。
上次員工被打,那位客戶是餘司祁的人,涉嫌故意傷害,現在還扣押在警局,因為仿品源頭沒找到沒判。
賀硯庭看了監控,當時場景混亂,在兩邊爭論起來時,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跟那客戶說了句什麼,點燃了這把火。
估計餘司祁也沒有反應過來,親手策劃的栽贓汙蔑最後會演變成刑事案件。
客戶有維權動作,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否是賊喊捉賊,但打人超出了維權範疇。
故意傷害,賀硯庭的訴求是賠付佩君員工醫療、工傷、誤工補償,還有精神損失費,以及道歉。
裴竺問,“上次仿品出自誰的手,還沒有眉目嗎?”
賀硯庭,“還在著手查,工藝跟佩君太像了。”
市場混亂又大,要想靠老辦法查材料來源實在是困難。
賀硯庭在等。
在等局子裏那顆定時炸彈。
餘司祁想把人撈出來,隻要盯得緊,餘司祁無從下手,等把局子裏的人毅力消磨掉,撐不住時就是真相大白的時候,同時會把餘司祁供出來。也會如了某些人的意。
裴竺聽後,喝口水緩緩,“那餘司祁估計還不知道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怨種吧。”
賀硯庭掀起眼皮,“你想做什麼?”